&esp;&esp;这笔银子在夏麻,那是个巨款,可要到了京城,那就完全上不了台面。最要命的是,搞不好,连这点进项都要失去了。
&esp;&esp;孟岚琥琢磨了会,摇摇头说:“到了京城,一时半会肯定是做不起来的。不过咱们湖北这边的生意倒不用丢,我看高二狗就不错,把这生意转给他,我们再分他一部分利润,也就可以了。”
&esp;&esp;“这倒是个法子,二狗兄的人品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泰蔼鑫有点犹豫地说到。
&esp;&esp;“怎么?你还有别的人选接手生意?”孟娘子有点奇怪。
&esp;&esp;“不是生意,我是原本想着,老蒋过年时和我说起,他如今也五十了,明年肯定是没法继续当县尉了,上面不会批的。所以让我提前找好接班的人选,他可以帮我带一带。”泰蔼鑫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高岁安”三个字,继续说到:“你看,我都给他取好大名了,就想把二狗兄年底时报上去,接任蒋县尉的工作。不过你如今说要让他去做酒水生意的话,会不会忙不过来?”
&esp;&esp;孟岚琥也没想到相公会让高二狗去接县尉的事,此刻琢磨起来,还真没有比高岁安也就是高二狗更合适的人了。
&esp;&esp;“也罢,那就只能再给小二饼添点麻烦了。”孟娘子无奈笑了下。不过如今李奥秉已经培养了几个小手下,平日里也不那么手忙脚乱了。就算接下全部酒水生意,问题也不会太大。
&esp;&esp;两人又商量了会别的安排,这才安心睡去。
&esp;&esp;四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孟岚琥正在院里给瑶瑶讲京中的习俗,就听院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esp;&esp;“孟娘子,孟娘子,我回来了!”一个少年正欢喜雀跃地拍门叫着。
&esp;&esp;待孟岚琥打开门一看,不禁也笑了出来。“天啊,小苏,怎么是你,哎,这是,令尊也来了!”
&esp;&esp;原来,门口正是去年回了家的佰子苏和他的父亲佰泽辰。
&esp;&esp;把二人让进屋来,瑶瑶乖巧地端来茶水,看着佰子苏父子俩甜甜叫了声:“小苏哥哥好,伯伯好!请喝茶。”
&esp;&esp;久别重逢,大家都很开心,彼此见过礼后,就聊了起来。孟岚琥这才得知,就连佰子苏的母亲卢氏这次也跟着一起来了。只是因为她在路上有点不适,不好带着病登门拜访,这才没有一起过来。
&esp;&esp;他们正谈着,门外突然涌进来一帮半大小子,老远就喊叫着“苏哥!”“老大!”“哈哈哈,苏哥回来了!”
&esp;&esp;一时间,泰家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esp;&esp;晚间,休息好了的佰家三口被泰蔼鑫请到家里吃饭。
&esp;&esp;现在夏麻县人都知道,泰县令请客从不去酒楼,更不会点些什么歌妓取乐,实在是官员中的一股清流。当然,也有部分小人污蔑泰县令是因为省钱抠门,所以才从不在外流连,这一听就是赤裸裸地诬陷!
&esp;&esp;话说回来,当泰蔼鑫晚间与佰泽辰交谈时发现,此人虽然是个白身,但颇懂些仕途经济。细问后才知,佰家祖上还出过一个巡抚,只是后继无人,才慢慢衰落了。
&esp;&esp;酒酣耳热之际,佰泽辰把儿子拉到跟前,有点大舌头地说到:“泰大人,我这儿子险些再不能见,多亏,多亏了贤夫妇数番援助,他才能全须全尾地重回佰家。您不知道,他前年刚回来就去报了县试,准备时间只有不到三个月,可他一考就考上了童生。可见您二位实在是把他照顾的很好,不单单是吃饱穿暖,还教他念书识字……”说到这里,三十多的汉子眼眶通红,哽咽道:“您不知道,我当时心里那滋味,又骄傲又心疼又感激,实在是……让您见笑了。”
&esp;&esp;泰蔼鑫摇摇头,他也记得自己带着儿子第一次去参加县试时那心情,可不就是酸酸麻麻地滋味吗?
&esp;&esp;“你家儿子确实很好,你看他做的那些事,说起来让不少大人都汗颜。能五岁幼龄就从人贩子手中逃脱,一路保着自己不说,竟然还有能力带着一帮差不多大的小家伙,在天灾人祸中挣扎活下来,实在是太不简单了!”泰县令摸着佰子苏的脑袋,真心诚意地夸到。
&esp;&esp;夹在两个长辈中的小苏,被夸得脸色发红,却让一旁的李二饼那群家伙哄笑起来。
&esp;&esp;说到高兴处,佰泽辰一把抓着泰蔼鑫的手,开口就道:“泰大人,我有心让子苏拜您夫妻两人做义父义母,将来要像孝顺生父母般孝顺您二位。您别怪我冒昧,我是真心爱重您二位的人品,只要您不嫌弃我这平民百姓的家底,我就厚着脸皮让他喊您一声义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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