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下属走在彭海梁身旁,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学长,这样的话该怎么办?现在线索全部断掉了,日记应该在书包里面,但是书包也不知道在哪里?」
&esp;&esp;彭海梁说:「我已经让其他人去学校周围寻找了,现在只希望书包是被卢曜轩放置在其他地方,而不是被人拿走了,不然的话很难保证书包内的东西安然无恙。」
&esp;&esp;点了点头,下属说道:「是啊,尤其如果是被进入校园的小偷拿走的,那就更难以破解事件了。」
&esp;&esp;身旁的下属用力地搔着头,忿忿的嘖了一声,彭海梁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属觉得不满也是当然的,现在的情况可是越来越朝着他杀发展了,要不然日记怎么会消失不见?但是,学校可是非常坚定的,想要将案件定性为意外事故。
&esp;&esp;卢妈妈可是说了,平常日记都是被放在书桌的右手边,如果没有甚么突发状况的话,是不可能会被卢曜轩带走的,而他们的家是在社区,楼层也不低,基本上不会发生小偷或是强盗出现的情况。
&esp;&esp;那么,日记的消失就只有可能是卢曜轩自己拿走,又或者是同样拥有钥匙的卢妈妈拿走,仅仅两种可能性。
&esp;&esp;但又不太可能是卢妈妈拿走的,毕竟那伤心的模样可不像是假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卢曜轩自己把日记带走的了,就是不知道,卢曜轩会是因为甚么事情才会把一直都放在书桌上的日记放到书包里?
&esp;&esp;如果不是因为日记消失,他们说不定已经破案了!
&esp;&esp;但既然可能存在的犯人知道日记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同学、老师,又或者是其他关係亲密的对象!
&esp;&esp;刚这么想着,彭海梁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esp;&esp;「甚么?书包找到了?好,我马上过去,把那个带着书包的人留下来。」彭海梁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泛起了笑意,向电话对面的人说道:「虽然说应该不是犯人,但也是擅自取走他人财物,先拘留起来之后交给其他人。」
&esp;&esp;掛断电话,一直板着脸的彭海梁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微笑,「走,同事们找到被偷走的书包了。」
&esp;&esp;「耶斯!」下属高兴的挥拳庆祝,而彭海梁则快步地走到了警车旁,坐到了驾驶座上。
&esp;&esp;「你等一下通知社工去辅导卢妈妈的情绪,我不希望在解决事件之后还听到失去儿子的单亲妈妈自杀的事件。」彭海梁说:「另外记得去调查卢妈妈的关係网,虽然不想要这么想,但是日记是被卢妈妈藏起来的可能性,我们不能选择性的忘记。」
&esp;&esp;「哪有拉拔儿子到这么大的单亲妈妈会害死自己的孩子?」下属有些不满的耸了耸肩,才刚出社会没多久的他可不想相信会有这样的父母。
&esp;&esp;「世界上可不缺少因为不想在被家暴而决定寻死的孩子,也不缺少常常做出恶行,却没人发现,直到为时已晚的表面善人。」彭海梁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想这样去想一个单亲母亲,但是作为秩序的守护者之一,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的可能性。」
&esp;&esp;「……知道了。」虽然仍然表示着不满,但下属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会认真地去调查卢妈妈的关係网。
&esp;&esp;回到警局,彭海梁在同事的带领下走进了审讯室,卢曜轩的书包以及偷走了书包的犯人都在这里,偷了书包的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肥胖的大婶,很像是常常会在各种地方看到的那种小偷小摸,硬凹优惠的奥客。
&esp;&esp;虽然大家都相信她只是一个将路边不属于她的东西拿走的小偷,但是在程序上这个人还是有着嫌疑犯的身分,所以,还是需要先经过询问的程序。
&esp;&esp;坐到这位大婶的对面,彭海梁翻阅了一下递到手上的资料之后说道:「早上六点,到学校操场运动,早上七点二十分准备离校的时候发现草丛当中有一个坠落的书包,经观察没有人前来拿取书包,遂擅自取走书包,经翻看发现钱包钥匙等财物,未经所有人允许擅自取用,没错吧,朱美琴女士。」
&esp;&esp;朱美琴大咧咧的说道:「对啦!啊那个书包又没有人要,我都在旁边等了很久捏,反正没人要我拿走是又怎样喔啦!」
&esp;&esp;皱起眉头,彭海梁厉声说道:「朱美琴女士!你所盗取的书包,属于一个坠楼事件当中,死者的所有物,偷盗死者的财物,你不觉得会遭报应吗?」
&esp;&esp;吓了一跳的缩起肩膀,朱美琴有些惊愕的张大了嘴,愣了一会之后又充满精神的大喊起来,「嗄?是死人的喔!妈咧你不早说!死人钱我不要,你们不要以为人是我杀的喔我跟你讲,唉呦是哪个缺德的把死人东西丢在地上?这分明就是想害人!唉呦我怎么命这么衰喔。」
&esp;&esp;大婶不满的叫喊着,一边用力的甩动着自己銬着手銬的双手,想要奋力的表现出自己的委屈与愤怒。
&esp;&esp;但彭海梁知道,她只是想要让自己把她放了而已,毕竟在这种人的认知当中,他们的行为,只不过是从学校把学生们忘记的书包拿走而已,大家都在做啊,这又有甚么?
&esp;&esp;但问题是,这些大婶大叔们都知道,偷走别人的书包属于犯法行为,然而,他们一认为法不责眾,二认为学生们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跑去报警,顶多就是跟校方通报一声,然后校方就会不了了之,而他们呢?则可以得到一些零用钱,还有能拿去回收卖钱的东西,这是大家都很默契的事情。
&esp;&esp;毕竟每年都会有好几次的校内偷窃事件,学生们在下课之后,很喜欢就这样把书包丢在篮球架下面,跑去揪团打球,在打球的过程当中,究竟有谁过来翻过他们的书包?在为了一颗球跑跑跳跳的学生们,怎么可能会去关注这种事情?
&esp;&esp;况且在这些大叔大婶的眼里,他们这样做根本就没有错,毕竟,谁叫学生们自己把东西乱丢,他们只是让这些乱丢东西的学生涨涨记性罢了!不如说那些学生还应该要改谢他们呢。
&esp;&esp;因为如果长大了还乱丢东西,说不定就不只是遗失几百元,而是几千上万!如果丢失的是公司的钱,还有可能会丢了工作呢!
&esp;&esp;不理会一直在碎碎念的大婶,彭海梁用力的捶了桌子一下,吓得大婶马上就停下了抱怨,语气马上就低声下气了下来。
&esp;&esp;朱美琴缩着身体说:「啊,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啊不然你看我拿了多少死人钱,两倍还给他家人怎样?两倍欸,啊这样是不是就能那甚么,和解了?」
&esp;&esp;「大婶!给我说真话!你在捡书包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甚么争吵的声音?说真话!」怒喝一声,彭海梁想要用强势的态度吓住朱美琴,想让她把自己隐藏的事情都说出来。
&esp;&esp;毕竟彭海梁可不打算随便就放弃掉朱美琴涉案的可能,在现阶段,所有跟死者,或死者的随身物品有过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是这起事件的犯人!
&esp;&esp;只见被吓得向椅子里缩的朱美琴慌张地挥着自己的双手,满脸害骂的说道:「啊、啊?声音?甚么声音?没有啊?」
&esp;&esp;怒瞪了对方一眼,彭海梁继续向前压迫,「没有争吵的声音?你确定!」
&esp;&esp;大力地晃着脑袋,朱美琴急切的表示着自己的无辜,「啊,啊就真的没有啊警察先生,我不会在这边说谎的啦,是真的啦,没有人在吵架啦!」
&esp;&esp;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大婶,彭海梁也只能暂时认为,她的确不知道甚么事情了,毕竟如果说现在这个涕泗横流样子是装出来的话,那这位大婶应该就不会在学校偷书包,而是跑去剧场演欺负媳妇的蛮横坏婆婆了。
&esp;&esp;这么想着,彭海梁叹着气走出审讯室,跟警员拿走了那个被偷走的书包。
&esp;&esp;看了看手上的侧背包,彭海梁说:「日记在里面吗?」
&esp;&esp;将书包拿来的下属点了点头,说:「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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