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阳平公,我临走之时,陛下交代了一些事,我想也许你有所不知。
&esp;&esp;不必多说,既是皇兄对你交代之事,你就藏着吧,又对我说作甚?不知为何,听他这么一提,萱城竟然心虚起来了,一下子迫不及待的阻止姚苌想要说出口的话。
&esp;&esp;何况,联想到他方才所提之事,无论如何萱城是不能让他开口的。
&esp;&esp;篝火渐渐熄了下去,萱城起身,正要去牵马,这时候身后山林中忽然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像是野物在逃窜的样子,可又不像,萱城一惊还未回神,一道锃亮的白光闪了过来,紧接着一柄长剑便刺了过来,萱城急忙用手中剑挡下。
&esp;&esp;又见慕容氏
&esp;&esp;何人在此,赶快现身。随着姚苌的这一声怒喝,林中闪现出一个人来,手里的那柄剑却收了起来。
&esp;&esp;萱城亦缓缓撤回剑,姚苌却执剑挡在了他的面前,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esp;&esp;萱城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让他惊讶的正是此人的容貌。
&esp;&esp;萱城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高大挺拔的身姿,他的皮肤极其的白,仿佛冬日的雪一般,全身上下给人一张冰肌玉骨的通透感,黑色的长发高高的束起,硬挺的鼻梁,细长的双眼,眼角上翘,配着柳叶细眉,硬朗中夹杂着浑然天成的媚骨,这人
&esp;&esp;萱城心下一惊,他是鲜卑人。
&esp;&esp;因为这跟他熟悉的一个人极其的相似。容貌,甚至在心性中都有些许的相似。
&esp;&esp;你们是何人?那人不答姚苌所问,反倒质问。
&esp;&esp;关你屁事,路这么大,我们各走一边,你为何对我等拔剑?姚苌厉声驳斥人家。
&esp;&esp;萱城道,你是鲜卑慕容氏?
&esp;&esp;那人的眼睛微微一动,乌黑的睫毛抖擞了一下。
&esp;&esp;萱城注视着他,他虽然长相俊美,可穿着破烂,似乎受尽了苦头,手里只有一柄长剑,可见穷困潦倒至极。
&esp;&esp;萱城忽然大胆揣测,你是慕容永?
&esp;&esp;你。
&esp;&esp;那人薄唇颤颤,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esp;&esp;姚苌收回了剑,双手抱胸,饶有意味的盯着他看,眼神中露出一股不怀好意的邪笑,原来你就是那个逃窜的慕容永,啧啧,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
&esp;&esp;姚苌,住嘴。萱城喝道。
&esp;&esp;慕容永疑道,你是姚苌,那么,他狭长的眼睛望向萱城,不知在想些什么,你是阳平公?
&esp;&esp;你不笨,你怎么看出来的?姚苌调笑道。
&esp;&esp;慕容永一直盯着萱城的眼睛,似乎不可置信,原来你们真的要来蜀地,朝廷的那封诏令是真的。
&esp;&esp;圣上发出的诏令当然不可撤回,本公此次前往蜀地有要事在身,你为何会在此?哦,对了,你怎么成了逃窜之人?你为何要脱离官府控制?你在蜀地过的不好吗?
&esp;&esp;面对萱城连续的几个质问,慕容永咬咬牙,似乎怀着一腔怒火。
&esp;&esp;有何难处,你直说吧,虽然你是被流放之人,可毕竟归我官府管制,你为何要逃走?
&esp;&esp;慕容永忽然跪地,阳平公,带我去吧,我要去参军,跟那些人作战。
&esp;&esp;萱城和姚苌俱是一愣,萱城更是一脸茫然,他只好弯腰搀扶起跪着的人,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esp;&esp;慕容永这才缓缓道来,燕国灭亡,我等慕容氏旁系被安排在蜀地劳作,自己养活自己,起初我以贩履为生,过了一年,晋朝派人进入了蜀地,桓氏的那些人来了,官府关押了我。可就在三年前,晋朝发生了大变故,桓温死了,他的儿子桓玄带兵来了蜀地,官府对我等看押的又紧,去年,我听有人说桓玄勾结了流民,我猜一定会发生大事,桓玄为何要来蜀地,我想送信出去,可官府的人说我惑乱人心,把我关在了地牢中,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借一个狱卒之手逃了出去,我想北上,可刚到汉中,就被汉中太守发现了,我不得已又南下返回。
&esp;&esp;萱城道,这么说,去年,你就察觉出桓玄意欲勾结流民作乱?
&esp;&esp;这件事并不好办,桓玄并没有直接参与流民的反叛,只是蜀人张育曾经是桓温的下属,此次张育反叛朝廷,他是发了信给晋朝的,可不知为何,晋朝朝廷竟然无人理会,因此,张育才没有急着攻打我蜀,只是自立为王,宣称脱离我大秦而已。
&esp;&esp;萱城点头,这便对了,谢安没有毁约,真正想要与我大秦作战的是桓玄,他一心要继承父志,北上灭我大秦,看来张育之事的背后正是桓玄,你说的对,是不好办,桓玄毕竟是晋廷举足轻重之人,我们想要正面与他对抗,还得与谢安通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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