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苻坚却不在宣室,殿外把守的卫士亦是摇头,一脸茫然,可见苻坚多日未来这里处理政事了。
&esp;&esp;他沿着宣室殿的小径一路西行,目光落在了山水萦绕的甘泉宫,梧桐茂盛,青竹翠绿,耳边却隐隐约约响起了一阵靡靡之音,柔柔弱弱的曲调,像是秋日里枯黄下落的树叶一般,让人听得伤怀。
&esp;&esp;萱城心里一颤,不禁有些悲凉之意泛上心头,也许他真的苛责苻坚了。
&esp;&esp;他那么宠爱自己的弟弟,就算做错了一件事又能如何,就算他的弟弟不屈从又如何,反正他都已经死了,这世间的所有事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esp;&esp;可萱城不同啊,他本来敬佩这位前秦宣昭皇帝,他为其哀叹惋惜千年,他不应该把苻融的反抗强加到自己的意识中,他不应该为苻融痛惜怜悯。
&esp;&esp;念及此处,心里蓦地有些豁然,他步履匆匆,抬腿迈进了甘泉宫外的台阶,里面的音乐歌声未停,他忽地僵住,这么些天苻坚不理国事,难道就沉溺在这些萎靡之音中了么?
&esp;&esp;胸中有些愤恨,他一脚踢开宫门,刚想责备出声,却未料到,眼前的一幕让他一时脑中眩晕,理智不清。
&esp;&esp;殿内只有缠在一起的二人,一人为上,一人为下,上坐着眉目如画,媚眼如丝,身上衣袍散乱,露出了白皙的玉腿,双腿跨坐于身下之人身上,下方被压着的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身上之人的眼睛,手还停留在身上之人的胸口,抚摸中带着些许淫靡之味。
&esp;&esp;身体轰的一下子像是被点着了一样,有些热烫,这一幕烧的萱城心底那根紧绷着的弦都松了,原来他真的与别人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这是苻坚的寝宫,帝王寝宫岂是说闯就能闯的。
&esp;&esp;你们在做什么?萱城厉声斥责。
&esp;&esp;他疾步奔至两人身边,怒斥身上衣衫不整之人,滚下去。
&esp;&esp;这人他见过一面,正是北城花兰楼的名妓花兰。
&esp;&esp;原来明月说对了,苻坚出宫就是去寻花问柳了。
&esp;&esp;还肆无忌惮的将人带回了宫中。
&esp;&esp;花兰眼中顿时惊恐不已,战战栗栗的从地上人的身上爬起来,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
&esp;&esp;你想做什么,你敢对君不敬吗?好大的胆子。
&esp;&esp;这一声让花兰即刻身体一软,跪倒在地,阳平公恕罪,小人不是故意的。
&esp;&esp;你这么吓他作甚,是朕让他这么做的。苻坚慢悠悠的从地上拾起身子,身上的衣袍亦是凌乱不堪,萱城冷眸睨他,眼中火气不言而喻。
&esp;&esp;苻坚却扶起跪在地上之人,安慰道,你别怕,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esp;&esp;萱城听罢,冷笑出声,是,我为臣,你为君,我当然不敢对你的人怎么样,不过如今有人不仅要弹劾你的儿子,还要对你下手了,你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吗?
&esp;&esp;苻坚轻声对花兰说,你先退下吧。花兰弯腰对着二人行了礼,战战兢兢的走出了宫殿。
&esp;&esp;登时,空气中有些尴尬的东西,萱城撇过头去,他不忍看苻坚的眼睛,更不敢看他身上散乱不整的衣袍。
&esp;&esp;过了半响,他才幽幽出声,这就是你不理政事的原因,你把人带到宫中,你宠幸他了吗?
&esp;&esp;没有。苻坚这样说。
&esp;&esp;萱城心里好受了一些,心口不那么的窒息了。
&esp;&esp;这么大的宫殿没有他坐的地方吗?为何要坐到你身上去?
&esp;&esp;苻坚嘴角溢出半分不明所以的笑意,朕是一国之君,朕让他这么做的。
&esp;&esp;萱城不再追问,抛开这个模棱两可的话题,大臣们都在上书弹劾长乐公,你不回应,他们的上书就针对你了,史笔春秋,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有二,一是坊间谣言,二便是这史家之笔,长乐公的事该有个下文了。
&esp;&esp;朕已经给了他一把剑。
&esp;&esp;长乐公不会如你所愿,他宁愿失败也不会自杀,他不像你宫中的这几个皇子一样娇弱。
&esp;&esp;那便是说襄阳一战,必会胜利,朕何不再等等呢。
&esp;&esp;萱城扬声道,等,你等得了吗?你连一时半刻都等不了,谈何这一年的岁月,还要等多久,你说,若是他一直这么耗下去,你也要等吗?
&esp;&esp;等,我会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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