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这是杜牧作品中的『秋夕』,这首诗很适合现在这种状况,在这带点淡淡哀悼、微微凉意的秋夜。
&esp;&esp;跟监行动进行第三天了,终于在今天有重大的收穫,结束稍早的行动后,两个人的心中因为有个底,所以感到踏实许多。夕阳从玻璃帷幕的大楼反射到严文的脸庞,渐渐墬落的太阳向快超过保存期限的蛋黄,浮在以层积云为背景的天空之中。
&esp;&esp;迎面而来的是一群下了班的粉领族,从她们走路有些内八字,像是男人穿上马刺鞋会摇摆的步伐来研判,应该是刚才享用晚餐时喝了点酒。
&esp;&esp;带着醉意的粉领族蹣跚蛇行经过严文身边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仿彿看到臭虫般的表情,甚至有人还不知道在嘴里碎念些什么。这也难怪了,毕竟自已穿的都是破烂的衣服,因为身上没钱,所以很久没去剪个乾净的发型了。
&esp;&esp;「算了,自已在社会上是什么地位,你应该也很清楚了,谁叫自已年轻时不好好努力呢。」贝克用他枯瘦的手在严文的背上拍了一下
&esp;&esp;「不要紧,我这些早就看的很开了。」严文轻轻摇着头说
&esp;&esp;「对了,来我家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进行吧!就在这条街附近而已,我家有几瓶威士忌,可以边喝边讨论哦!」贝克用大拇指指着旁边说
&esp;&esp;「可以吗?」虽然认识贝克那么久了,但始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每次聊到这话题,贝克都巧妙地避重就轻,严文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这次贝克居然会爽快地邀约他。
&esp;&esp;他们走到对面罗列许多招牌的街道,在二间尚未营业的时髦酒吧中间,有一栋颓圯的公寓,房子的外表很久没有清洁了,看起来像是朱阁青楼般的华丽阵容仅剩断垣残壁。
&esp;&esp;贝克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插入钥匙孔将门把扭开,贝克一边脱鞋一边将电灯打开。房间的墙壁是一片煤烟熏过的碳黑色,像是一天抽了50根香菸的肺,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裸灯泡发出来的光,必须透过外头的街灯,才能辨识出这间房间的轮廓。
&esp;&esp;这间房间的坪数大约有8坪左右,傢具除了一张破烂的床之外,还有角落的一台老旧电视。虽然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骯脏的,但其实贝克似乎下足了功夫打扫过了,地板上乾净到掉了一根毛发都很明显。从在桌上的摇控器由大到小的顺序排列整齐的这点来看,贝克似乎有小小的洁癖。
&esp;&esp;「自已随便找地方坐,别客气,就当作自已家吧!」贝克说
&esp;&esp;「好…好的。」严文像是动物园里好奇的猴子一样,不停地四处张望着四周。
&esp;&esp;「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贝克一边从床底下抽出一瓶威士忌放到桌上一边说
&esp;&esp;「不会啦,有酒喝就很幸福了。」严文说
&esp;&esp;贝克在杯子里注入进金黄色的酒液,两人互相碰杯后就一饮而尽,威士忌的味道很香,让人搞不清楚喝的是酒还是香水。
&esp;&esp;「啊呀~差点忘了。」贝克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用拳头槌了手掌一样。他拿起桌上摇控器,按下电视开关后笑笑的说:「今天可是有足球可以看呢!」
&esp;&esp;电视转播的是西班牙足球联赛,严文盯着穿着长袖运动衫和短裤的足球员,精力充沛地在球场穿梭来穿梭去,又是踢球又是用头撞球,看在不懂足球的严文眼里,足球还真是莫名其妙的运动。
&esp;&esp;「贝克先生,可以请教你一些问题吗?」严文的脸已经被酒精染成泛红色
&esp;&esp;「今天那么开心,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哦。」贝克啜饮了一口威士忌的说
&esp;&esp;「对于贝克先生的过去我实在不了解,能不能跟我聊一聊呢。」严文无法再喝下浓烈的威士忌,于是掺了水稀释。
&esp;&esp;面对严文的疑问,贝克沉吟了半响后,露出忧鬱、疲倦且谨慎的眼神,在昏黄的光线照射下,他似乎比严文想像的老一些。贝克反射性伸出下顎思考要从何说起,这看起来好像是在模仿『教父』片中的马龙白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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