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禹枫低下头,想象着九岁就失去母亲的靳宇观,她可以体会他此刻的感受。
同样的外遇情节,不一样的结果,今天死的是外遇的男人,二十年前,死的是他因父亲外遇而自杀的母亲。
她想起唱KTV那天,靳宇旸将所有的恩怨情仇说了一遍,临别前,他还语重心长的警告她——
一个恨了二十年的男人,他的血液是近乎冰冷、没有温度的,你的爱,说不定不够温暖他……
“对不起,我懂了。”言禹枫挨在靳宇观身旁,软软地说。她懂了他的心。
她转眼放低姿态,让他愣住半晌,好一阵子才想起要问的话,“你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会不会生气?”她咬了咬唇瓣,像是忧虑他生气的模样。
“不会。下次来之前,你先打通电话,以免我有重要事情分不了身,没办法陪你。”他说着拨了拨她的直长发。
今天的她,穿了件胸前有粉红豹图样的短T恤,深蓝色牛仔裤,白底蓝边帆布鞋,背了个斜肩浅蓝碎花包包,俨然一副清纯学生样。
她全身上下,没一件物品是叫得出名字的品牌,他猜那些都是她在夜市买的便宜货。
说真的,她要是这模样去参加社交宴会,绝对没人相信她父亲是全球百大企业榜上有名的企业主,不会有人相信她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
“好,下次我会先打电话。刚刚杨先生说你要到机场接一位贵宾,我想我在前面路口下车好了。”
“你等会儿要去哪儿?”
“下午学校有课,我想先去图书馆找些资料。”
“我可以送你去学校再去机场。”
“没关系,我搭公车转捷运很方便。”言禹枫担心他接机迟到。
“小江,我们先去T大。”靳宇观直接交代司机。
“你不会迟到吗?”
“不会,我提早一个小时。”
“你要接的贵宾很重要对不对?”竟然能让他提早一个小时,愿意先到机场等人。
“我打算说服他跟我合作,共同开发钻石矿脉,我想经营连锁珠宝店,希望能在世界各个重要的城市开分店。如果顺利,下半年我就会在台北开第一家店,到时候,我送你五克拉钻石项炼。”
靳宇观面色柔和,唇角微扬着笑,他抚了抚言禹枫白皙的锁骨,不知为何,想看到她戴上他送的钻炼。
“五克拉太贵重了吧!不要,我不敢戴,怕被抢。”她笑着说,吐了吐舌头,表情顽皮又带点认真,像是真的害怕被抢劫。
“傻瓜,没人叫你二十四小时都戴在脖子上,出席重要场合戴就可以了。”他揉揉她的头,眼神有抹罕见的温柔。
言禹枫靠上他胸膛,心怦怦地跳跃,如擂鼓的声响在她胸口激荡。
他的温柔啊……这一刻从他眼底流露出的暖色,是真心?抑或作戏?
如果,她把他全部想要的都给他,能否留住他?还是换得他毫不犹豫的离去?
其实她也不懂自己,明知他像座毫无立锥之地的悬崖,奋力攀上去,只有坠落谷底粉身碎骨的下场……她明明知道,却还是想往他身边靠去,想攀上他这座冰冷悬崖。
唉!她对他果真是无可救药的一见钟情,而这一份钟情,竟让她肯为他粉身碎骨……
见她不说话,靳宇观出声打断她的思绪,“在想什么?”
“我在想……原来我在你心里,比那位贵宾更重要。你为了接机提早一个小时出发,就是不想有任何闪失,现在却愿意为了送我到学校耽误时间……这样想,我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靳宇观当场呆愣。
“啊!好快,学校到了呢。”她仍然笑笑的,语气轻快。
车子停妥,言禹枫下了车,对车内似乎还有点呆怔的他说:“晚上你忙完,打个电话给我,其实我有事找你,不过现在没时间多说。先这样了唷,掰。”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喊住,“禹枫!”
“嗯?”她回过头望着他。
“你跟我在一起,只会离幸福越来越远……”他的良心,居然在这时冒出头?!才一说完,靳宇观立刻鄙夷起自己。良心这种东西,根本不值一文钱!
同车的秘书杨致廷,已经彻底傻眼了,他从没见过老板如此温柔的一面。
虽然老板说的是事实,他也觉得跟在老板身边的女人,注定要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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