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警告你,你再敢缠着薛梦,我告你骚扰。”
薛昌贵不知深浅的话刺痛了薛梦。
他凭什么这么说自己的男朋友。
推开身前的陈朗,她一字一句道:“我不允许你再说陈朗一个不字,不然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我。”
“还没出嫁就胳膊肘往外拐,真是白养你了。”
薛昌贵气到吹胡子瞪眼,连黑白相间的头发都歪歪扭扭的倒在头上,格外滑稽。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别人。”
每次父亲的出现,只能用破破烂烂四个字来形容。
他常年穿着旧衣服,头发也是在家自己理。
由于技术不精,总是剪成长短不一,没少遭工友的嘲笑。
只是眼下,薛昌贵的腿还没有好利索。
他也尝试去工地上班,可是骨折的腿吃不了力,所以工头不让他干活,怕出什么事。
之前因为骨折的事情就找过工头,可是他们都算临时工,没有买任何保险,所以一分钱赔偿没有。
工头看他可怜,给了几千块营养费就算把这事了了。
“我走可以,给我钱我就走。”
薛昌贵用衣袖擦了擦鼻涕,因为穿的单薄,而且走廊窜风,所以清水鼻涕都冻了下来。
“你怎么就。”
薛梦欲言又止,这可怜又可悲的父亲,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人生。
说他落魄是自找的,说他可怜也是自己作的。
“叔叔,我们身上没有现金,给不了你。”
“我不信,上次你怎么有两千块的现金给我,今天肯定也有。”
关于两千块现金的事,薛梦到现在才知道。
她转身质问:“你上次给他钱了?”
“嘿嘿,是的。”
陈朗挠了挠头,乖乖承认。
“我不是说了不要理他们吗?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想变成他的提款机吗?”
“不是,我只是正好有现金,然后正好他们找你要钱,所以就顺手给了,我没想那么多。”
薛梦再次转头警告薛昌贵:“我好不容易撑起的人生,请你不要再来搞破坏,行吗?”
也不知是不是被女儿的话伤到,薛昌贵竟然自顾自的抹起了眼泪,“是我没用,没有能力养你长大,可是现在工地不要我,翠兰也嫌我不挣钱,我到该怎么办?”
他再一次靠着墙角蹲了下去,悲恸的哭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瘦瘦瘪瘪的身体因为抽泣而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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