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苏灿灿带着两个孩子,如约来拜访赵宣宣。
乖宝和巧宝负责招呼小客人,苏灿灿和赵宣宣则是去内室说悄悄话。
苏灿灿道:“宣宣,荣荣也很想你。”
“每次我进宫去见她,她都要问你的最新情况。”
然而,赵宣宣如今对苏荣荣是既亲近,又害怕,怕她再次动那个“叫乖宝进宫做公主伴读”的念头。
而且,巧宝七岁,明年就八岁,也符合进宫做伴读的年纪了。
赵宣宣一想到皇宫,就提心吊胆。
因为唐风年平时喜欢和她聊天,所以她多多少少明白皇宫的暗流涌动。自从太子受伤,瞎了一只眼之后,后宫的争斗恐怕比以前更为可怕。
她怕乖宝和巧宝被卷进那危险的漩涡。
赵宣宣心里警惕,但脸上依然有笑容,问:“荣荣最近怎么样?”
苏灿灿小声道:“她又有喜了。”
提到这个,苏灿灿喜忧参半,笑容里暗含忧虑。
她在赵宣宣面前没有隐瞒,推心置腹地道:“圣上依然宠爱她,相当于她的护身符,但我偶尔做噩梦,怕她遭别人嫉妒。”
赵宣宣琢磨片刻,收起笑容,觉得苏灿灿的担忧合情合理。
人生在世,最怕遇到僧多粥少的情况。在后宫里,皇帝就相当于那稀少的粥,那么多嫔妃争抢他的宠爱。虽然后宫里不至于泼妇骂街、当场揪头发打架,但暗地里的手段恐怕比打架骂人更毒辣。
赵宣宣牵着苏灿灿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
“荣荣在后宫里这么多年,肯定学到自保的本事。”
“再加上圣上对她的保护,就相当于内外两层防护。”
苏灿灿点点头,重新绽放笑容,又小声问:“宣宣,你这些年有没有怀第三个孩子?”
赵宣宣摇头。
苏灿灿叹气,表情重新变落寞,道:“我倒是怀过,但小月份时就小产了。”
赵宣宣顿时心疼她,更加牵紧她的手,暗忖:小产伤身,又伤心。
于是,她没有多问,恐怕再勾起那件伤心事。
苏灿灿眼里浮现泪光,泪中带笑,故作轻松地道:“别人都劝我,说那个孩子跟我没缘分。”
“我自己也想开了,有两个孩子就心满意足,只要丈夫不变心,不搞那乌烟瘴气的小妾就行。”
“家里的二哥纳妾之后,他和二嫂那边院子天天闹得鸡飞狗跳。”
“有好几次,二嫂的丫鬟哭着来找我,求我去那边院子劝架。”
“真是烫手山芋,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赵宣宣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也哭笑不得,好奇地问:“灿灿,你当时是怎样处理这种麻烦的?”
她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家里没有什么大嫂二嫂,否则她肯定天天头痛。
苏灿灿云淡风轻地道:“第一次时,我急急忙忙地出门时,假装崴脚,最终没去成。”
“后来,我就学精了,吩咐心腹丫鬟,如果二嫂的丫鬟来,她们就先拦着,问一问,如果是劝架的问题,让心腹丫鬟找借口推辞,我不露面。”
赵宣宣“噗呲”一笑,竖起大拇指,道:“吃一堑,长一智。”
“家里妯娌多,免不了麻烦。以前我家大伯和小叔没露出丧心病狂的真面目时,我家也有这方面的烦恼。”
“灿灿,你们有没有想过分家?”
苏灿灿微笑,道:“想过,但只敢偷偷地想,不敢当面提,怕当出头鸟。”
“据我观察,我公公婆婆很享受儿孙绕膝,三代同堂,他们肯定不愿意分家。”
“京城的世家大族,绝大部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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