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娇柔的年轻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听到一串由弱渐强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清脆声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也符合墨菲定律?这杨淼不是每天晚上都去市文化馆补习功课吗?
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家?!……
杨淼大范建新一岁,已经高中毕业,今年一边在市少年宫待业,一边复习功课,准备明年再次参加高考。
上一生,范建新在1983年时,考上了临省的师范大学,是高考恢复后整个面粉厂职工子弟中出的第一个大学生。
不然,杨家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杨厂长在当副厂长时,与范建新家是邻居,后来升任厂长后,就搬迁到这里。
杨家住的是单独的院落,前面三间平房,侧面有厨房和卫生间,后院自盖了两开间的两层小楼房。
在那个年代,居住的面积算是很大的了。
院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出现在眼前。虽然穿着素净的冬衣,依然掩盖不了她那诱人的性感身材。
再见杨淼,范建新心里五味乏陈,犹如打翻了调味品的商铺,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他刚要挤进院门,却被杨淼拦住了……
前世的许多事犹如视频画面,一帧一帧,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出现在范建新的脑海。
他的整个婚姻生活,屈辱多于尊严,悔恨多于庆幸,痛苦多于幸福,折磨的他对婚姻彻底的失去了憧憬。后来若不是潜心研究近代、当代名人的画作,否则都找不回人生的自信……
“你谁呀?!……”杨淼紧跟着轻声的自答道“一只呆头鹅……”
杨淼的话让范建新回到了现实中。
为了谋求跃进面粉厂门市部负责人的职位,范建新不仅说服老爸动用了他唯一可以动用的香火情,还将外公遗留下来的一幅画作赠送给了现任粮食局的局长翟光耀。
外公叶安,是巉州市本土著名的书画家,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过世。
那时,范建新还在蹒跚学步中。
外公叶安的存世画作不多,后世收藏品市场的价格一直不高。随着收藏名家的画作越来越贵,越来越稀少,外公的作品才渐渐的涨价。像范建新送给翟光耀那么大尺寸的画作,后世市场价也就十几万块。
在1982年更是不值钱,能值几十块就不错了。
前世范建新大学毕业在分配工作时,母亲找到丈夫的老连长翟光耀。那时,农村中学急缺教师,师范类毕业生一刀切全部分配到农村中学。
母亲送了翟光耀那幅外公的画作,范建新以父亲失踪母亲需要照顾为由,顺利的分配到市内一所普通中学教书。
那时翟光耀已荣升行署专员,有着很大的实权。
范建新现在想来,父亲的老连长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并不是稀罕那幅画,而是念及父亲的战友情。那时父亲不明不白的失踪了五个年头。
现在,只不过,他提前将外公那幅遗作送给他罢了。为了谋求面粉厂门市部主任的职位,范建新也是拼了。
“住口!……我叫范建新,不是呆头鹅!我找杨厂长。”
范建新发现杨淼红杏出墙后,两人婚姻最后的持续时间里,总是恶言相向,互相伤害,吵架不停……
见到杨淼说话不好听,他习惯性的对杨淼苛责起来,这很不像他已有五十几岁的灵魂。
“犯贱新?……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范建新真想给她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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