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阗一脸感激的抬手,道:“多谢祭酒。”
沈括点点头,默默思索一阵,招人来将赵阗带走,他则起身,从国子监出来,准备进宫,前往咨政院见苏颂。
赵阗的事,看似是他个人,实则还会牵连到太学,牵累到国子监。
坐在马车上,他听到路边是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不由得抬起窗帘看去。
只见有五六个年轻人在对峙,互喷口水。
“赵阗说的有什么不对?我大宋什么人最舒服?士人!一如官场,富贵三代!那些士族门阀,三代为相,真的就是家学渊源吗?”
“那你说,哪一个不是?三代为相,你说的是范家还是韩家?”
“我呸!你只盯着这一句,我问你,你为什么读书,是不是为了当官?当官不给你那些好处,你还会寒窗十年吗?”
“读书人,继往圣人绝学,开万世太平,岂是所谓好处?”
“好啊,那你当着我们的面立誓,当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等你当官了,这些都不能要,你敢不敢!”
“我……你这是狡辩!我并非为了功名利禄,但应得的为何要推却?”
“可笑!赵阗的奏本,一针见血,说出了真相,是你们羞于启齿,不敢承认!”
……
沈括的马车慢慢走远,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他这才慢慢放下窗帘。
沉着脸,目露思索,直到马车停下,沈括才轻吐一口气,定定神,从马车下来,进入皇宫。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有人走在前面,好像在等人。
“刘统领?”沈括上前,面带疑惑。
刘横回头,见是沈括,连忙抬手道:“沈祭酒,这是去政事堂还是垂拱殿?”
沈括见不是等他,道:“去咨政院,刘统领这是?”
刘横负责皇宫外廷的守卫,在宫里地位很高,站在大门口等人,会是等谁?
刘横倒也不隐瞒,道:“三大营的总管就要入宫,末将是在等他们。”
沈括陡然醒悟,道:“刘统领辛苦。”
刘横说了一声‘不敢’,两人交错而过。
沈括径直向着皇宫东面的咨政院走去。
咨政院已经复工,能坐下办公的地方并不多,还得时刻小心,注意着危险。
沈括在苏颂值房文吏江州远的引领下,来到了苏颂的值房。
苏颂的值房内有淡淡的檀香,书桌之后,还挂着一幅‘高僧采药山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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