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不妨事的,皇帝与皇后一体——”
“说正经,你有什么事?”
“太子哥哥和武承嗣吵嘴。”太平公主说,“那是三天前发生的——武承嗣被太子训了一顿。”
武承嗣是皇后的侄儿,平时为皇后所钟爱。当太平公主说出太子训斥武承嗣时,她感到错愕,但在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你知道为了什么?是谁告诉你的?”
“他们在浴社玩,我的车右也在场,车右亲自听到的,先是太子舍人说天旱,皇后应该避位,承嗣斥责他,太子过来,反斥承嗣,承嗣就走开了。”
天旱,皇后应该避位之说,在来俊臣递入的报告中已经不只一次提到过了,她的政敌,不放松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她的机会;而武皇后对于这些流言,在长安的时候就付诸一笑。她以为,放布流言蜚语以图中伤,是无能力为其他的表示。因此,她并不理会,仅仅命来俊臣记下造谣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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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第六卷(8)
但是,现在的情形却不同了!现在,是出于太子门下士之口,自然,这是代表太子的意思啊。
“妈,我看得出,太子哥哥不是很孝顺你的!”太平公主稚气地接上一句。
“哦——”武皇后勉强地一笑。
“男孩子大了,是不大听话的!”太平公主又接上一句。
这惹得皇后真正地笑了起来。
“由他去吧,我并不稀罕他的孝顺哩!”她说着,转向婉儿,“你去看看萧淑妃的两个女儿,太子来为她们请求,她们想嫁人了!”
婉儿才应了一声是,太平公主已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母后,你找婉儿办正经事,是不是就为了那两位呀!她们,是宫中出名的丑怪——我看难办得多了。”
“你晓得些什么呢?”
“她们是出名的坏脾气!每天都板着面孔,侍候她们的内侍和宫女,好难做人,稍有不妥,她们就会斥骂。内侍说她们两个是寡妇面孔——我也去瞧过她们一次,真的是寡妇面孔。”
“珠儿,不要乱说哪,人家还没有嫁人,你就咒她们是寡妇。”武皇后忽然变得同情她们了。
“我不是诅咒她们,实在是的呀!”太平公主稍顿,“母后,我为她们做媒如何?”
“珠儿,你又来瞎闹了。”
“不是瞎闹,说正经,我以为从玄武门的侍卫营内找两个出来做她们的丈夫,一定是很适合的。”
“珠儿!”武皇后低喟着摇头,但是,在一眨眼之间,她那股莫名其妙的旧恨又抬起头来,双眉一扬,就转向婉儿,“就这么好了,你通知掖庭令,从宿卫营中选两个粗壮的汉子出来,配给她们。”
两位公主的终身大事,就在谈笑之间作了可悲的决定,武皇后的积恨也因此而消掉了。可是,她还有新恨,新恨,是对儿子的,她觉得,儿子对自己的权力,逐渐构成严重的威胁了。
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愿和自己亲生的儿子闹,可是,总又不能坐视自己的权力被侵害。
在矛盾中,在隐隐的痛苦中,她向皇帝提出了避位的请求——同样用了天旱作为理由。
“这和你避位或者不避位有什么相干呢?”李治轻松地一笑,“天旱,是常有之事呀,有史以来,天旱,不知有多少百回了。”
“有人以为,这是干纲不振的缘故,干纲不振,就是我代你主持百司奏事呀。”
“荒唐,是谁如此说的?”
“你不必问是谁——”她懒散地一笑,“就我本身来说,实在想放手了。这些事,会和饮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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