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裴清宴在新生裴清宴漫不经心,“嗯,蛊毒解了一大半。”林鹤归的眼睛亮了起来。从师父收了柳云舟当徒弟之后,他一直在考虑该怎么说服柳云舟跟裴清宴相合。男女之间的事,尤其是柳云舟和裴清宴,都属于性格极强的那种,想要让他们两个做实夫妻之事比登天还难。他一直在发愁怎么撮合这两个人。这下,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林鹤归问。“取出暗器来之后。”“哦?那时你昏睡不醒,又如何能……那什么?”“她做的。”裴清宴想起柳云舟说过的,他身体里流着她的血,嘴角的笑意又在勾起,“她让很多人试过,旁人都不行,唯独她可以。”林鹤归心想,那是自然!普通人也可以的话,他也不至于耗费这么多年去寻找。柳云舟那女人还敢让别人试那种事,胆子不小。“原来如此,不管如何,毒解了就好。”林鹤归一脸的姨母笑。“你感觉如何?”林鹤归问,“在解毒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浑身舒畅。”裴清宴说,“至于解毒过程……据她说,一开始我与她不融,出了些许副作用,直到后来,副作用消失,她的血中和我的血,解了我很大一部分毒。”林鹤归听着就觉得疼。出血了啊。还是两个人都出血了。这得多激烈才能两个人都出血。“疼么?”神使鬼差的,林鹤归问。“尚可忍受。”“第一次终归有些疼的,习惯了就好了。”林鹤归道,“只不过,你的伤口还没愈合,不适合做过于激烈的动作,凡事量力而行。”裴清宴蹙眉。他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转念一想,柳云舟警告过他,他血型特殊,属于极罕见血型,再将伤口撕开失血过多,神仙也难救回他。裴清宴以为林鹤归是在提醒他这件事,点了点头,“我知道分寸。”“那就好,那就好。”林鹤归说,“如此以来我也就放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退下去。还一边嘟囔着,“身体终归是有些虚的,得开一些补肾气的方子,希望这次能一发入魂。”裴清宴皱起眉头。他还是觉得林鹤归怪怪的。他们两个明明在说同一件事,却像是在说不同的事,违和感极强。裴清宴并没有多想。他斜倚在轮椅上,轻轻动了动腿。为了不让蛊毒扩散,林鹤归将大部分蛊毒封在了他的腿上。他的腿也被蛊毒侵蚀得无法再站立。为了不让双腿彻底废掉,他时常在强忍着疼痛做练习。蛊毒阴错阳差被解开了大半,腿部那久违的力量感又回来了些许。裴清宴很想试试。他按住轮椅扶手,用双手支撑着上半身,一点点站起来。这个过程对普通人来说轻而易举。对裴清宴来说,却是难如登天。仅仅一个站立动作,他耗费了小半个时辰。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尝试后,裴清宴终于如愿以偿站了起来。双脚,站在地上。双腿在支撑着身体……就如,普通人那般!裴清宴站了几个呼吸时间,终是支撑不住了。他双腿到了极限,战战兢兢,手臂的力气也已耗尽,浑身无力,满头大汗。没有支撑点之后,他高大的身躯往下跌去。“小心。”柳云舟推门进屋时,恰好看到这一幕。她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抱住裴清宴。她将裴清宴放回轮椅上。裴清宴面色苍白,手指上的关节也微微泛白。“你没事吧?”柳云舟拿了毛巾来给裴清宴擦拭额间的冷汗。裴清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溶溶。”柳云舟的汗毛立马竖竖起来。说话就好好说话,为何突然喊她的小名?“我能站起来了。”裴清宴说这句话的时候,如秋水的眸子里光芒璀璨。他的声音激动到颤抖,“即便是,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才完成站立的动作,但我真的能站起来了。”“我从未想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还能站起来,谢谢你。”柳云舟看着裴清宴激动的模样。心里,泛起了一丝奇怪的波澜。这波澜就如什么东西坠入内心,荡起一圈圈涟漪,涟漪蔓延,在她心里形成了波澜。裴清宴是个清冷至极的性子,他能如此激动,说明他有多渴望能再度站立。“这不算什么。”柳云舟的声音柔下来,“蛊虫产
生的蛊毒堆积在你的腿部,让你的腿部受重创,蛊毒清除掉之后,再慢慢疗养,肯定能再站起来行走。”“我们一步步来,别着急。”“好。”裴清宴着实疲惫。他上一刻还跟柳云舟说着话,下一刻就睡着了。“他的腿,能治愈吗?”柳云舟问小龙。小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把手指放在他腿上,我仔细检查一下。”柳云舟掀开裴清宴的衣裳,五根手指都放在了他的腿上。小龙:……“不需要放五根手指,一根手指足以,咦?”“怎么了?”“你把脉的时候没看到吗?”小龙问,“好奇怪啊,虽然很微弱,但的确存在。”柳云舟不知小龙在说什么。她尚未掌握羲和之眼,把脉所看到的东西大多流于表面,一些精细探查她尚不能做到。“仔细说说。”她忙道。“长年累月被蛊毒侵蚀,大魔王的双腿神经已经坏死了。”小龙说,“按理说,大魔王是没机会再站起来的。”“可他刚才站起来了。”柳云舟说。“先别着急,我只是说,按理说裴清宴是站不起来,如果不按理呢?”“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意思?”“裴清宴在新生。”“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柳云舟:“……说人话。”小龙很认真地回复:“我的探查错不了,裴清宴的整个腿部神经已经坏死,从理论上来说,没有治愈的可能。”“我想,林鹤归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林鹤归封住蛊毒的同时,是放弃了腿部的。”“但,原本该坏死的腿部,却发出了新芽。你要是理解不了,可以当做,一株枯死的树,突然长出来新芽。”“这是奇迹。”小龙说,“我从未见过这种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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