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勾栏院里的人连头发丝都是空的,更别提他们要去的小馆,但凡有一丝不对,他两今晚别想出来。
相较于别处的春色涌动,小馆清冷许多,也没弄花里花哨的东西,从外来看更像个茶楼。
郁云阁不动声色扫过四周,很多暗哨,他感觉得出来那些人高深莫测,有高手潜藏的味道。得亏没让江开过来,否则这还没进去会先打起来了。
不知不觉他们走进楼旁的羊肠小道,可见那正儿八经茶楼正门是个糊弄人的幌子。
待到小道尽头,一扇单人通行的木门横在面前,无人看守。
郁云阁也不问,低头似无聊地抠抠手指,他手指纤长白净,中指尤为细长,套着枚水色极品的翡翠戒指,衬得他那双手像玉雕成的摆件。
在这期间老筛在木门上屈指敲了套三长两短的暗号,木门缓缓开,老筛回头对他说了这一路上第一句话:“跟着我,别乱问。”
郁云阁轻笑:“一个窑子而已,弄得跟皇宫似的。”
老筛让他说得浑身冒冷汗,下意识看向不远处。
郁云阁顺着看过去,那儿有道四扇开的大门,此时大门敞开,覆有粉色纱帘,能看见里面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中间一道宽楼梯铺着红毯往上延伸入门框更深处,那里通往神秘诡谲的二楼,也是郁云阁此行要去的地方,门旁有四个脸色不太好看的黑衣人。
刚的话怕是一字不落被听进去了,郁云阁看了眼又不说话,抿唇笑着跟老筛继续往里走。
老筛踩第一层台阶差点踩空,摸摸额头虚汗,见那四位没动手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回头深深看眼郁云阁,希望这位爷能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再胡言乱语。
郁云阁似看懂了,掀开纱帘进去后左顾右盼一番,流露出毫无新奇的表情后随老筛坐在角落里,不着痕迹推开欲往他怀里坐的粉衫娇娘,摸出把象牙扇,微微扇动,瞥眼兀自喝酒的老筛,叹息道:“不过如此。”
老筛先被象牙扇面上着墨不多却满是精髓的十八式刺瞎了眼,转眼又见他雪肌似的手,狠狠拧眉:“等等。”
郁云阁笑笑不说话。
这一等便是三盏茶,二楼中转台那儿立着个半人高的小挂钟,清脆敲钟声便从那传来。
三道敲钟声后,连续有人送东西到每张桌子上,人手一份,摆盘上盖着红丝绸,丝绸勾勒出半圆形状,还做了保护,让人猜不透里面是什么。
郁云阁也拿到了,收起扇子先看了会,接着便听见老筛低声解释。
“这是邀请盘,里面有写着要求的小木牌,会让你放上相应的东西,入对方的眼便能上二楼。”
郁云阁唇角向下撇了下,极快,简单点说就是看人下盘子,拿出的东西对对方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便能成为入幕之宾,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
老筛没碰摆盘,示意郁云阁掀开看看。
郁云阁看也没看,将那枚翡翠戒指摘下来,连着红绸揭开罩子丢了进去,又懒懒依靠着椅子玩扇子,他的举动轻慢又放肆,惹得不少人看过来,见是一张陌生又普通的脸,或多或少表露不屑,只当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土鳖。
离他们不远的人甚至嘲讽道:“瞧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当这里是外面花钱就是大爷的勾栏院呢?一个破戒指要是能上楼,今晚馆内所有人的账包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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