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手扶着腰间的刀柄,微微压低,男人似笑非笑,他粗粝的嗓音因这笑意透出几分诡谲之感,回响声中,阴森逼人。
“其他人也这样劝过我,只是没办法,改不掉了。”
素娆状似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找他做什么?”
不再打马虎眼,男人径直问道,他开门见山,素娆也不禁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替我爹来看看这位老朋友,叙叙旧。”
“一朝得势就着急找人叙旧,这样会让其他人紧张的。”
他似是而非的说了句,素娆摸不准他的心思,只是顺着往下说:“我叙不叙旧不要紧,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会紧张,而且指挥使不觉得他们紧张起来也很有趣吗?”
“素提刑一直都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
“天下太平的话还有我什么事呢?”
素娆反问。
这句话说完,对面的男人沉默了少顷,嗤笑道:“提刑说的有理,既然这样,你去吧。”
他对旁边的卫兵打了个手势。
素娆略有些诧异,“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指挥使单手摩挲着刀柄,这次是真忍不住笑了:“本官觉得素大人言之有理,看在你是第一个有胆量登门的贵客的份儿上,就为你破个例。”
带路的人已经立在旁边。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素娆视线来回扫视一圈后,笑意缓缓绽开,不管这位指挥使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起码目前与她别无冲突。
“那就多谢大人了。”
“不客气。”
素娆随洗砚卫去见施平,浅淡的身影逐渐被甬道尽头的黑暗吞没,男人靠躺在椅子里,眼底神色晦暗莫名,映着石墙上的火光,嘴角逐渐勾起抹诡异的弧度。
“大人。”
不远处站着的一人欲言又止。
“说。”
干脆利落的一个字,毫无起伏,那人迟疑着问道:“就这样放她去见施平真的没问题吗?这位提刑有什么本事,竟能让大人您为她破例。”
要不是在洗砚台奉命多年,熟谙这位指挥使的性子。
就他刚才答应的那样轻松的架势,还真叫人以为两人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是本官为她破例,而是陛下为她破例。”
男人漆黑的眸子缓缓看向说话那人,提醒道:“在这世上,洗砚台只看一个人的脸色行事,那就是陛下,记住了吗?”
他声音轻而慢。
却把那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低头抱拳,“是,属下记住了。”
男人这才满意的闭上眼。
面具上的血痕斑驳交错,他也不着急擦,任凭血腥气将鼻腔充盈,混着铁锈味,有种令人安定的熟悉感。
“再带两个人过来。”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语气隐隐有些兴奋,其他人对此司空见惯,连忙依言去提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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