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秋捧腹失笑。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其中一个公子哥将飘到胸前的发带抛到脑后,轻嗤道:“赵思渊和那女人没关系,当时不是都说了嘛,他没参与那件事,盖大人不也找到了人证,还下令把人给放了,怎么这会又提出这么荒谬的猜想?”
“万一是你们替他遮掩呢?”
素娆垂着眼帘,不冷不热的接口说道,冯秋他们对视了眼,齐齐笑了,“这有什么好遮掩的,左不过是一个贱民,谁还能让他抵命不成,最多赔些银两。”
“素大人以为,文泊侯府赔不起吗?”
他们的眼中赤裸裸的写着轻蔑与冷漠。
以及对一个姑娘清白的浑不在意。
大雍律法议亲议贵,以他们的身份,便是犯了错,也并非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所以不屑扯谎。
更不屑包庇。
毕竟对这世道而言,人生来就是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
素娆读懂了他们的意思,微微眯眼,冯秋敏锐的察觉到了那双凤眸中的冷意,直白道:“素大人可是觉得我们说话太难听了?”
“但这就是实话。”
“赔偿的那些银两是她几辈子都赚不到的,也是那女人亲口同意的和解,我们可没逼她。”
盖衡和衙役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话虽如此,这些公子哥儿的态度也太嚣张了。
那卖花女的惨剧由他们开始,他们对此却毫无悔愧之心,甚至说出这种诛心之言。
“你们可以滚了。”
素娆眼皮未抬,不想再多看这些人一眼,她怕再听下去,会忍不住生出什么其他心思来。
冯秋说的对。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受害者既同意和解,此案便销去,没有再问罪的道理。
只是这些人说话实在让人冒火。
这个‘滚’字不太客气,几位公子眼底火光闪了闪,面色不虞,素娆见他们不动,冷淡的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道:“还不滚,是等着本官请你们去提刑司喝茶吗?”
“走!”
他们自知得罪不起这位御前宠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盖衡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唏嘘道:“这些勋贵子弟真是越发不成器,朝廷对此也没办法,世代累积下来,像他们这样的门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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