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营门,荒芜的校场。
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那旗帜久经风雨,早就看不清了颜色,像是块破旧的抹布,仍然坚挺的挂在空中。
“这是军营?”张平安狐疑的看了看带他过来的张仲熊。
在他身后,喜乐、武大郎、李忠三人一字排开,充当着亲信护卫的角色。
“也许都在营房内休息吧。”
张仲熊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也只是听说过海州有这么一处厢军营地。
厢军和禁军不同,属地方军。
名为常备军,实是各州府和朝廷杂役兵。
受州府和朝廷统管,总隶于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
主要任务是筑城、制作兵器、修路建桥、运粮垦荒以及官员的侍卫、迎送等。
张仲熊的那营兵马在剿灭巨寇宋江时也损失惨重,他还指望着过来补充兵员。
如今这么一看,倒是自己想太多了。
张平安看着空旷旷的校场,目光不由涣散了起来,去汴梁貌似不靠谱啊。
要不还是散伙,走人?
“毕竟是厢军嘛,你也应该理解,他们是从不参加训练的!
张副团练,你就从中选他五十个青壮,凑够一队人马!
正好去汴梁的时候沿路训练,等回来了,你麾下不也有了一队亲信了吗?”
张仲雄极力解释着,企图缓解这难堪的局面,只是这解释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先把聚兵鼓敲起来!”张平安无力的说道。
“去敲鼓!”张仲熊咬牙吩咐自家亲兵道。
“咚、咚、咚!”
三声聚兵鼓,在空荡荡的校厂上响了起来。
只是让人尴尬的是,这鼓是响了,但营中却是半个人也没有出来。
张仲熊额头上已是青筋暴起,怒道,“再敲!”
张仲熊就不信这营地中没有人。
“咚、咚、咚!”
聚兵鼓不断响起,张仲熊不喊停,那亲兵手上也不敢停,只是一个劲的敲了下去。
那亲兵敲了半晌,营中总算有了动静。
几个佝偻的身影,拖着不堪的身躯,从破旧的营房内,慢慢蹒跚着走了出来。
张平安看着那几人走路的样子,就好像是电影里爬出的丧尸。
这人还活着吗?
“你们营中的主官何在?”张仲熊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面前这些须发皆白的厢军。
“敢问来的是哪位上官,小老儿这里有礼了。”一个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弯着腰,拱手说道。
“某乃是知州相公麾下指挥张仲熊,这营地的主官何在?还有其他人呢?”张仲熊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
“回张指挥的话,自从官家上位以来,这营中就没再进过人了。
小老儿是这厢军营的都头,算是这营中最大的官了。”
老者苦笑着,这营厢军早就废了,但凡有能力的,都已经到别处谋生去了,只剩下他们个老不死的,在营中等死!
“张指挥,我看这趟活,要不你还是另找他人吧!”张平安整个人都不好了,带着这些大爷去汴梁,简直是开玩笑吧,他们还能走得动路吗?
要不还是找个山沟沟,当土皇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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