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颤巍巍站起来了,帝王才悠悠道:“听闻朝王失忆,只记得这七岁之前的事情了,海战中又受了重伤,朝王妃似乎也是身子有损。京中诸事繁杂,恐不利于其修养,你去,传朕口谕。”
稍歇,他才继续:“苑山别院已经重新收归朝廷,如今布置一新,后有温泉,最适宜静养,便就赐予朝王,嘱他夫妻,好生将养,不必急于觐见。”
这……
福盛往座上看去,不见帝王异色,终是应道:“奴婢领旨。”
等人们闻说这道口谕的时候,那回京的车乘已经转道往苑山别院去。
“听说了没?这朝王殿下傻了,陛下连京城都没叫他回。”
“都快到城门口了,听说是福盛公公出城亲自传得口谕。”
“可不是么,没想到啊!”
“可惜了。你说这朝王妃,也实在是可怜。”
“啧啧啧。”
“这苑山别院我没记错的话,不是之前吝家囤私兵的地方?”
“陛下这什么意思?”
“陛下不是说了,为了给朝王和王妃将养身体用的,那么大的场地,总不好一直空着,那温泉最是养人了。”
“噫,你这小子,是不晓得朝王与吝家那长女的关系吧?”
………………
此间种种,都是市井街坊之言,却也因着贺思今这一行根本没入得城去,倒也落了个耳根清净。
“奴婢就送王爷王妃到这儿了。”说着话,福盛躬身。
苑山别院四个大字已经出现在眼前,宴朝没说话,只是有些茫然瞧着那牌匾。
贺思今接的话:“有劳公公。”
目送他们离开,贺存高叹了口气回身,女儿女婿如今的处境,任谁听了不摇头。
这一路来,二人的伤已经基本好全,唯有这宴朝的记忆,连他都束手无策。
今日这口谕,落在百姓耳中,大约便是帝王体恤,不然,就是弃子。
总之,那茶舍酒楼的,总有了谈资。
但贺存高却不这么认为,只怕是这苑山别院中,已经满布眼线。
贺思今自然晓得他担心什么,只挽了他胳膊将人送上车:“爹爹莫要担心,也莫叫娘担心。女儿无事。”
“……今上让你们在此处,也是好的,最起码,现在京城中那些闲言碎语也传不过来。”贺存高道,“等过几日,爹爹带你娘与阿楷过来瞧你们。”
“那敢情好,殿下现在还能陪阿楷玩玩。”贺思今笑道,甚至打趣地扭头问,“是不是?”
宴朝原是立在一边,闻言一愣,赶紧嗯了一声。
“胡闹!”贺存高却是骨子里的规矩,便就是朝王如此,又已经是女婿,也不好叫女儿这般乱来的,“也罢,我也要先行进宫复命,那郗州的毒,尚需与陛下禀报。”
别院内,仆从已经卸了马车上的行李,正忙碌着收拾房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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