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却没在去看那药丸,心道就知道这东西有问题,怨不得自己昨夜睡得又沉又久。
“我今日不会吃的。”
“对殿下有益无害。”
宋言不与他对视。坐到桌边,“那也不吃。国师坐下喝茶吧。”
江潋眉心已是皱的极深。“殿下…”
“国师还是省些力气吧。今日发作又不是在深夜,天光大亮的,我何必睡得那般死。”
劝说的话卡在喉间。江潋不知她为何如此抵制服药。却更担忧接下来的境况。
蝉鸣拉的刺耳又绵长,妨似化作了剪不断的丝线在空气中缠绕拉扯。要将人都困成蚕茧,烦不胜烦,吵得人头疼。
宋言起身将窗扇关上,想尽量隔绝那恼人的蝉鸣。噪声低下几度,但头疼之意不减,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头疾犯了。
急忙去看江潋,就见他面色已经很不好。眸子却依旧紧紧盯着她看。
“殿下,将药喝了吧。”
宋言摇头。眉宇间浮起忧色,“国师去床榻上躺着吧。”
江潋指尖捏住了桌沿。有些无奈的笑,“我不会沾染殿下床榻的。”
宋言看他面色越来越虚弱,也懒得再跟他拌嘴。只急道,“你就没有能止痛的药给自己吃?”
“对我没用。”一句话说完,胸口已翻滚起灼疼之气再难控制。以拳抵唇,重重的咳了几声,顿时自唇边溢出几丝鲜血。
这最后一次,比他相像的更加汹涌。
咳嗽之意不间断,闷闷的咳过许多次,逐渐觉得耳鸣眼花。怕吓到宋言,努力抬眼去看,却只能看见几个虚晃的影子,他连聚焦到她的脸都做不到。
终于,咳嗽停下。却有一股子更浓烈的滚烫灼热之气自胸口窜到喉咙、又烧到双目,疼痛对现在的他来说,似乎是最轻的惩罚。焚烧的感觉才让人刻骨铭心,滚烫又热烈。
宋言看着他仰面靠在圈椅中,空洞的眼神望着屋顶,双臂垂在身侧,明明是放松的姿势,可是他没有生气的面容让自己知道他很不好。
“国师…”
声音里带了战栗。
圈椅中躺着的人这时又缓慢坐了起来。双手攥着扶手,牙关开始打颤。
焚烧之后的热辣痛觉将将散去,江潋就觉自己又被抛进了极冻之地。寒气来自四面八方,慢慢侵入他的皮肤、内脏。
他虚虚的直视前方,似乎看见了没有边际的冰封与皑皑白雪。
冷啊,太冷了,手指已经僵硬的难以伸展,他维持着坐姿渐渐被冰封了一般,再难动作,就连呼出的气息都结成了冰粒扑簌簌的落在他衣衫上。
就连心跳的速度也渐渐缓慢,似要屈服这极寒之意。正在他意识混沌之中,却忽然觉得有一具温热的身子贴近自己。
纤细的手臂圈在了他腰间,柔软的发丝蹭在他下颌。
下意识的,他伸手去索要这份温暖。
这无异于把一个将死之人拉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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