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霍时川伸手,将手掌盖在棠岁晚的耳朵上,隔绝了响声,才让棠岁晚重新陷入安眠。
他却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指尖轻动,将散落下的发丝重新撩回小姑娘耳后。
霍时川垂眸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棠岁晚,低头轻轻落吻。
在不知道她的身份前,简家人已经表露出了对小姑娘的喜欢。
更别说,知道她就是简家的孩子后。
霍时川已经能想到那几人名正言顺来抢小狐狸的场面。
但他心中却生不出什么吃醋和郁闷来。
只有满腔的心疼。
“会有很多人爱你。”
寂静深夜,男人的嗓音低低,似是用气音在叙述。
“你值得被爱。”
棠峦和叶蒹葭葬在郊区公墓中。
正是祭祖时间,墓园难得热闹,门口还有人摆摊卖黄白菊花。
棠岁晚在路上就买好了,怀中捧着一束白菊花和一束百合。
她很安静,霍时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揽着小姑娘的肩膀。
手掌收紧,仿佛想将那点掌心热意透过衣料传递,告诉棠岁晚,他在。
走了十几层台阶,棠岁晚走入父母墓碑所在的那一层,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怔然愣神。
“——好多花。”
她声音轻轻,几乎是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属于棠峦和叶蒹葭的夫妻合葬墓前,已经被摆上了数支黄白菊花,在清晨的寒风中,柔软花瓣簌簌抖动。
石碑擦得无比干净,小枚的蜡烛光点摇曳,晕开柔柔暖光。
旁边用石块压着一张张长条黄纸。
这是锦城的习俗,前来祭拜的人会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压在石块之下,等到今天结束、墓园关闭,看墓人会一个个点燃,让灰烬承载着对亡者的思念和祝愿随风飞起。
而此时,被风翻动得哗啦作响的厚厚一叠黄纸上,有棠岁晚熟悉的名字,属于棠峦曾经的同事。
也有完全陌生的名字,笨拙地一笔一划,书写对棠医生的祝福之语。
是棠峦经手过的病人。
在他离世的十多年后,仍有心怀感恩的病人或是家属,早早赶来,擦干净墓碑,点燃小小蜡烛,为棠峦送上一枝菊花。
棠岁晚上前几步,将自己怀中的两捧花束也放在了墓前。
眼睫一颤,就有泪珠掉落在花瓣之上。
“爸爸,妈妈,新年好,我来看你们了。”
“除了我,还有这么多人在想你们。”
“爸爸一定会特别高兴吧?”
棠岁晚小声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霍时川。
招了招手,眼眶还是红的,却绽开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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