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林叔叔,我让小戈在沈家找证据!&rdo;简东平紧张地说。
&ldo;你说什么!真是胡闹!&rdo;林仲杰朝他吼道。
这时候,简东平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迅速将耳机塞入耳孔。
&ldo;简东平!&rdo;是凌戈的声音,他一阵兴奋。
&ldo;你怎么样?&rdo;
&ldo;找到了,找到了,那个拖鞋!我找到了!口香糖还在上面,陷在坑里了!&rdo;凌戈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
&ldo;我马上到了,你快点离开那里!&rdo;简东平急切地说,现在他可没心情听她报告这些。
&ldo;我……&rdo;凌戈的声音忽然断了,简东平的心顿时缩紧了。
&ldo;凌戈!凌戈!&rdo;他对着电话叫道。
一会儿,凌戈的声音又出现在电话里。
&ldo;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刚刚出去看了看,没人……&rdo;凌戈兴致勃勃地说道,&ldo;告诉你啊,我还找到了雨伞,好难找啊,她放在……啊……&rdo;说到最后一句,凌戈忽然尖叫了一声。
&ldo;凌戈!凌戈!&rdo;简东平觉得大事不好,一遍遍叫道,但电话那头却再没有任何声音。
&ldo;她怎么样?&rdo;林仲杰紧张地问道。
&ldo;我不知道……&rdo;简东平声音发抖,他的脚情不自禁地再次踩下了油门,他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在瞬间全都进入了百米冲刺,他的心好像都快飞出来了。凌戈!凌戈!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他觉得仿佛有人在狠命弹拨他脑子里的一根神经,叮!叮!叮!每弹一下,他就浑身痛一下,接着这种痛从脑子一直传到脚跟,凌戈!凌戈!你千万不能有事!你给我争气点!他听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一遍遍重复这句话……
凌戈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在拖着自己往前走,一种撕裂的痛从后脑蔓延开来,渗入到她的神经。我一定是被人打了,一定是的……她想挣扎,但使不上力,手臂好像被绑住了,那个人就是拉着她双手之间绑着的绳子在往前走。
她要把我弄到哪里去?是要去楼下储藏室吗?还是去某人的房间?难道她准备杀死我?……头好痛啊……脚,脚好像也被绑住了……动弹不得,她要带我去哪儿?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好好想想……
啊,对了,那个声音,一开始曾经听到的那个小声音。她一直在想什么地方听到过,它很近,又很轻,究竟是什么声音呢?现在她猛然想起来了,那是二楼厕所门拉开插销的声音。
难道说,在我进入雨杉房间之前,这个人已经在二楼了?只不过她在厕所里,而我不知道?她通过厕所的缝隙偷看我,等我进了她的房间,她偷偷进来,躲在我身后,对了!那时候我是听见身后有声音,但回过身去,却什么也没发现,我也曾经跑到走廊里去察看,但那里也没人,其实,那时候她已经躲在房间里了,一定是的,那她会躲在什么地方呢?对了!衣架后面,衣架上面有那么多衣服,她躲在后面我根本看不见,除非是……往下看……如果往下看,我会看见……一双脚,她就是趁我接电话的时候……用什么东西,打了我……
凌戈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忽然,她听得一阵刺耳的声音。
&ldo;滋滋‐‐滋滋‐‐&rdo;
那是什么?!
啊!不好!那是鞋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她几乎尖叫起来,我的鞋!我的1580元的鞋!混蛋!你可以拖我的人!但不能拖我的鞋!一想到才穿了一天的凉鞋就惨遭这样的命运,她就气得发蒙,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你折磨我的鞋!她想大叫,却发现自己嘴上已被帖上了胶带。
她费力地微微仰起头,猛然看见那张平日里温柔和蔼,又带些病态的瘦脸此刻正在她脑袋上方移动,这张脸,这张曾经在她眼里,软弱平庸的脸,在这一刻,却显得异常凶悍和冷酷,虽然她早知道是这个人,但是忽然看见了真面目,还是吓得心里发毛,浑身打颤。
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醒了,反正她没低头看过来,只是注视着前方,眼神呆滞,精神涣散,好像进入了冥想状态,脚步却一刻不停,根据她行进的路线,凌戈觉得她好像是准备下楼。难道她是准备把我拖到花园里活埋?还是准备拖到储藏室?把我放在某个箱子里,用擀面杖插上锁孔,就像她杀掉苏志文一样?……
凌戈心惊胆战地想着发现她们已经到楼梯边了。
不对!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要杀她,这个人根本不用那么费力,只要把她推下楼就可以了!这样她后脑勺的伤没准也可以算在坠楼事故里。对,那个人肯定是想这么干!不行,不能让她得逞!凌戈开始拼命挣扎,但绳子绑得太紧了,无论她怎么扭动都无法挣脱,而凶手似乎对她的抵抗并不介意,竟然还呵呵笑起来,那笑声听得凌戈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好了,不好了……她真的要这么做!凌戈看见自己的身体头朝下被重新调整了位置,现在,只要那个人一推,她就会头着地摔下去!凌戈的喉咙里惊恐地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叫,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混蛋!混蛋!混蛋!她再度挣扎起来,这时,那张可怖的脸忽然凑到她面前,她闻到一股热乎乎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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