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长期以来的疲倦,也在此时倾洩而出:「……对不起。」
&esp;&esp;别说对不起。
&esp;&esp;原本想这么说,但喉咙却被一阵酸楚堵住。
&esp;&esp;明明对自己说这根本没什么,可是真正要面对时,胸口还是疼得难受。
&esp;&esp;如果这个选择题能复选,那就好了……
&esp;&esp;*
&esp;&esp;爸后来留下一笔钱,让我们在妈尚未找到工作前不必烦恼经济的问题。
&esp;&esp;客观来说,爸是个贴心又善良的男人,也许当初妈就是因为被爸的特质吸引才嫁给他吧。
&esp;&esp;爸搬走之后,家里再也没有争吵声,但妈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对我的态度也稍冷淡些。
&esp;&esp;我开始怀疑自己做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这念头一浮现,证明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esp;&esp;第一次段考,我从原本的第二名掉到第五名,校排名次也掉了几十名。
&esp;&esp;那些聒噪的女生,绝不会轻易放过能嘲讽我的机会。
&esp;&esp;「只不过第二名就在那边跩,终于得到惩罚了吧!」谁跩了?
&esp;&esp;「哈,连金宇翔都赢不过还退步咧!」所以呢?
&esp;&esp;「唉呀,一定是还在揪结为什么金宇翔不理她啦!」关你屁事?
&esp;&esp;「欸,大家看我……我没有!我根本没做那种事!金宇翔,你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esp;&esp;「哈哈哈……笑死人了!」
&esp;&esp;「学得好像喔……」
&esp;&esp;一把怒火莫名窜上来,我的双脚像失去控制般,一步步走向笑声的源头,然后手大力往桌上一拍……
&esp;&esp;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全都诧异地看着我。
&esp;&esp;「讲够没?」我淡淡扫过她们一眼。
&esp;&esp;没人敢吭声。
&esp;&esp;「我考得好或考不好,轮得到你们讲吗?是考完试没事做还是吃饱太间?」这番话一从我口中出来,我自己也讶异,「看看你们的名字有没有在榜单上面,再来思考要怎么笑我。」
&esp;&esp;搁下话,我转身离开我製造的沉重气氛。
&esp;&esp;「你们有看到吗?」
&esp;&esp;「有啊,纪小嵐胆子变大了欸!」
&esp;&esp;「酷欸,她居然会呛人。」
&esp;&esp;「怎么办?我突然觉得她刚才好帅……」
&esp;&esp;走出教室,还能听见班上男生的白痴议论。
&esp;&esp;回想刚才那些女生吓傻的模样,我不禁莞尔。
&esp;&esp;也许我的胆子真的变大了吧……
&esp;&esp;回到家,妈一脸倦意坐在沙发上,大概是在等面试成果的消息吧,神情略显忧虑。
&esp;&esp;我把成绩单递到她面前,拿了支笔给她,「妈,签名。」
&esp;&esp;她懒懒地接过,当她看到成绩单上的数字,眼神马上变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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