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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第1页)

要想泯灭这一段血海深仇,老四能够拿得出手的,定然不是什么小秘密。甚至是自己的死穴所在。凌啸默默思索一番,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地纰漏,当即探着口风笑道,“哈哈哈。邬先生,我和四爷之间有什么怨仇?要真是有什么怨仇,我这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

顾贞观眼皮一跳,想起容若说的那段恩怨,急忙道,“静仁,你我相交一场,是君子之交。这事情和交情无关,咱们都各为其主,但是也万万不要丢失了恩师教导我们地良知啊!”

邬思过苦笑道,“平远,此事我也是刚刚得知,详情我并不知晓。我刚刚从四川远游准备回京,谁料到大江封锁,接着就收到四爷的信,要思道为他和侯爷讲和。”

顾贞观急了,“那个秘密你总该知道吧!”

凌啸却一摆手,“先生,不要逼邬先生了,各为其主嘛。不过,邬先生,四爷不会是只要你带了这么一句话吧?”

邬思道却道,“今日既然能够坐在这里把酒言欢,思道就不准备瞒着两位。四爷信中地原话是,即便凌啸还是不能原谅属下们地过错,他也会把这个秘密交给你,不为别的,他已经受到了皇上的严厉处罚,降为固山贝子,还要面壁思过,现在秘密还给侯爷,作为那次恩怨中的恕罪,希望侯爷你能够放他一马,安心做好自己的臣子本分,阿哥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顾贞观哑然而笑,“静仁,四爷难道就那么相信那个秘密的份量?”

凌啸嘿嘿笑道,“四爷为何这么信得过凌啸?若是我拿了那秘密之后,就无后顾之忧,那么到时候四爷还能怎么钳制于我?”

邬思过淡然道,“四爷既然信得过侯爷地人品,自然有他信得过的理由。不过,他若全然把希望寄托在妇人之仁上,他就不是虎步龙骧的四爷了。四爷下面还有话。他知道,即使这个秘密捅到皇上那里去了,侯爷也不过是会被皇上削了权柄,但是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相信侯爷也是聪明人,懂得兔子怎了也蹬腿地道理。”

他紧紧盯着凌啸,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侯爷硬是还要掺和进来,他就立刻放弃自己所有的理想,完全投靠到太子的阵营之中,以王爷之尊位,凭毕生之所能,尽阖府之力量,不择任何手段,无论是栽赃嫁祸,还是诬陷谋杀,他都要先除掉你的威胁!”

呵呵,还真的是兔子怎了要蹬腿的搞法。

凌啸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受威胁的主,但是现在实力还很薄弱的时候,万一真地把老四逼得红了眼,按照自己在历史中的知识,老四怕是还真的做得出来。

见凌啸没有再说话,邬思道掏出一张纸片,递给凌啸,“还请侯爷检验。要是真的,请侯爷就烛焚烧!”

一见到这张纸片,凌啸地汗毛都竖起来了,完整的一百元人民币!

接过来摸一摸,看一看,凌啸就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真币,微一回想,这张百元大钞,是凌啸在信阳给叶斌之女小萍的,他忍不住苦笑道,“你们什么时候把太医院的叶斌给揽到麾下了?”

邬思道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东西己经给你了,侯爷,今后你怎么抉择,思道现在管不着。但是有一件事情,思道想请侯爷帮个忙!”

凌啸把百元大钞放在烛焰上点燃。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哦?先生请讲!”

“四爷于皇子之中还算是为国为民的,帮四爷渡过此次难关,则三足鼎力之势尚存,朝中也能常保一丝正气。望侯爷看在这一点上,杀掉所抓到的四爷门人,千万不要交给了即将到湖北的八阿哥!”

“八阿哥?”凌啸大讶,他地这个要求实在大出自己所料,更何况,自己都不知道八阿哥去而复返,邬思道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破啸的吃惊。邬思道笑着解释道,“四爷府上专门买了西域良驹,用以急切间代为传信,京师到武昌,不过两昼夜可到。”

“为何要杀掉你们自己地人?”

邬思道叹过,“皇子与皇上相处的难处,于我朝最难!不显己才,恐其见弃。过显其才,恐其见疑。四爷这次若没派人来,即是无能,必被皇上所遗弃。但是来了被抓了活口,万一三木之下,招供出太多地东西,即是过显其能,必被皇上所怀疑!”

凌啸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邬思道,顿起爱才之心。

自己要杀掉所有可能是阿哥们地人,四顾贞观建议的。想法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一来担心那晚有人暗中窥视到自己行动,所以杀人灭口,二来就是考虑到传出去会是开国第一大丑闻,康熙面子上过不去,所以自己先杀光了,好拍康熙的马屁。

但是这邬思道竟然从老四的角度,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了战略的层面,毫不计较一时的得失,真是石头里面掰出油来。贞观先生是典型的战术好手,这邬思道事事都是出战略的角度出发,要是两人对决,就相是项羽刘邦之争一样,项羽屡战屡胜,劫步步走向穷途末路,刘邦屡战屡败,却步步进逼。

高人啊!

尽管老四他们不知道自己早已下了杀人的密令,可以显示出他们还没有渗透到自己地高层中来,但是凌啸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凌啸越看越觉得自己不能容忍了,这么好的人才,却被老四搞走了,自己还怎么混啊?!

凌啸眼中寒光直闪,他很有一种当即杀掉邬思道的冲动,得不到的就要毁灭它,这可不是爱情,这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啊,被抢跑的爱人不会来对付你,但是被抢走的谋士会搞得你头大如斗,甚至身死名裂。

“凌啸也不骗先生承我的情,贞观先生早就建议我杀了全都京中来人。”凌啸犹豫看,还是按捺住了,他忽觉得自己是受了二月河地影响,对邬思道的文采风流羽扇纶巾难以狠下心来,再说,他也不知道邬思道敢这样显露才华,是不是理有什么后招。

邬思道哈哈笑道,“我亦料到平远会给你这个建议,所以也没有拿那个纸片胁迫于你啊!”他为凌啸和顾贞观斟上酒,“按说,咱们即使不是政敌,可也不该如此的坦诚相待!你们不觉得狠奇怪吗?”

顾贞观诙谐道,“静仁是猝不及防挨了一闷棍,就找上门来当面一嘴巴,这种事情,还要瞒谁啊!就像这一个浴桶中洗澡的男女,谁不知道谁响?”

凌啸郁郁陪他们笑了笑,急事说完了,几人开始就对酒菜聊些文章学问起来,直到酒酣菜尽月西沉,方才罢了。

天色已晚。凌啸和顾贞观都出言挽留,请他在何园先住下,邬思道笑着答应了,自有人领他到客院歇息不提。

“先生,你明天就陪邬先生四处逛一逛吧,府里地事情先安排下去。”

顾贞观嘿嘿一笑,“你的心事我明白,既然你不怕我嫉妒他,我也会尽力去办的,至于成不成,我看难!”

第二天的了清晨,凌啸起得很早,叫醒他的不是公鸡打鸣,而是豪成的大嗓门。

全身披挂,甲片定当作响,脚底的马刺踩得地板直响。还没有等到小依叫他,他就从床上坐立起来。

和豪成到了书房,凌啸还在打着呵欠,“哥哥,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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