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峰揣上钱,敲开了海建设局长办公室的门。
谈话进行得并不顺利,最后李雪峰放下三万元走啦。
一周后,李雪峰在本市的一张报纸看到这样一则报道:某私营矿主硬塞给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海建设局长三万元,以期达到撤销整改带着安全隐患生产的目的,海建设局长将此钱交公。近日,将对该矿做出严厉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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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安监局用水泥封堵了鬼脸砬子煤矿1、3号井口。
李雪峰以妨碍执法被拘留十五天。
再后来,李雪峰雇凶打残了海建设局长一只胳膊。
记者问:“请问海局长,将要开展的‘地火行动’,盘山市会不会出现第二个黑矿主李雪峰?”
海建设抖了下空空的袖管,幽默出豪言壮语:“我还有一只胳膊嘛,假若‘地火行动’需要,我毫不犹豫地贡献出来。”
记者一片掌声。
海建设的手机恰好在热烈的掌声中,在衣袋里开始震动。他说声对不起,掏出手机来看。海建设身上带两部手机,一部大众电话,他曾向社会公开自己的手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另一部手机的号码绝密,通话的范围极小,连枕边的妻子都不知道。
如果此部手机来电,他都要千方百计地接听,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海建设侧身挡住众人视线,看屏幕,三个字:火!火!火!
之前与联系者有特别约定,像橙黄红级别警报,他们最高级别是三个火字。这三个火字的出现,海建设无法镇定自若了,急忙站起身,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离开会议室,到一僻静处去接听电话。
第二章隐藏罪恶(1)
用手挖石头,老庄他们掘进的速度很慢。大水也疲惫了,向上漫的速度也慢下来,这是对五条生命的宽容,给了他们多一点的逃生时间。
两人一组,轮流干。
“我们能出去吗?”胖子话多,胖子问老庄,似乎命在他手心攥着。
塌顶有多远老庄也猜测不出,逃出去逃不出去,就看石头堵塞多远,是否能够在水漫上来之前挖通。他说:“看命。”
“命,我们哪有命啊!”兜齿儿哭腔,肠子都悔青了,他说,“当初听屯长话就好啦,他说我们跟葛大眼儿拣不到好粪。”
“说这些都没用,你是想挣钱娶媳妇……谁绑你抬来你来的?”胖子抢白道。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赶上你好几个女人跟着你,忙活不过来,鸡芭都累弯啦。”兜齿儿反唇相讥。
“你眼气?见到女人你都不敢正眼瞧,蔫头王八似的,还想……”
“放你家扁屁!”
“得啦!”老庄看不下去,责备道,“都到了什么节骨眼,还斗嘴。留一留力气挖石头吧。”
两人不吭声,沉默片刻。
“和你闹着玩呢,等我出去回屯子,把我相好的借给你几天,管够……”
“出去,谁知道能不能出去呢?”兜齿儿说,“记录本还在屯长身上,他记着我的工钱啊!”
直到现在,老庄才听明白屯长的记录本是怎么回事。
屯长的记录本记着他们挖煤工钱,屯长替他们保管钱,统一存在银行卡上。待春节回家时发放给大家。
“拿不到钱,俺还要继续打光棍。”兜齿儿最关心的是自己的钱,担心屯长出事自己分不到钱,连锁地想,分不到钱娶不上媳妇,这么一来半年煤就白挖。
“几点啦?”长脸矿工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老庄。
可是谁知道时间呢?老庄没有表,逃出来的人没带表,能掌握一下时间固然好,绝境中不知道时间的进程。黑暗的地下,时间停止一样,只有时针在走,生命才在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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