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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一同堕落结局（第4页）

&esp;&esp;“她说的真的。”小白眼眶湿润，似乎在哭：“让她唤好不好？”

&esp;&esp;“……好。”

&esp;&esp;任元只能相信小白。

&esp;&esp;越来越多的白纸铺满地面，渐渐累成了一座小山。

&esp;&esp;很像那些古怪画上的图案，但任元总觉得还在哪里见过。

&esp;&esp;老妪跪倒在地，喃喃诉说不停。

&esp;&esp;“天命有常，兴衰荣辱皆在人事，生死难逃皆由人博。”老妪不停咳血，身形越加虚幻：“元帝一统已是大局，我们早就应该认命归附，而不是强求圣女……”

&esp;&esp;世上真的有神吗？

&esp;&esp;他们只知道圣女是假的。

&esp;&esp;任元立起镜子，显出老妪诉说的景象。

&esp;&esp;天干地旱，他们将圣女抬往沟渠，命她跪下祈请，直至叁天后天降大雨才拥回宫中。

&esp;&esp;洪灾没地，他们将圣女推进海中，逼她以命求神，直至洪水退去。

&esp;&esp;颗粒无收，人们食不果腹。他们以圣女的骨肉为食，当做神明赐福。

&esp;&esp;病疾肆虐，他们生饮圣女的血，以是灵丹妙药。

&esp;&esp;直至元帝发兵讨伐，圣女祈请不成，他们取下臂膀与青铜宝剑熔铸，依然无法阻挡铁骑南踏。

&esp;&esp;国破家亡的那刻，人们嘶吼圣女无用，神明无用。

&esp;&esp;他们将小人抬上台肢解分杀，血流遍地，转头臣服元帝。

&esp;&esp;元帝教他们不再迷信巫术。

&esp;&esp;关于圣女的一切成了虚假谎言。

&esp;&esp;唯独在这最后的血脉中代代流传。

&esp;&esp;“回来吧……”老妪声嘶力竭地吼叫：“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如此……”

&esp;&esp;任元摇头冷笑。

&esp;&esp;已经犯了的错，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

&esp;&esp;“几十年，几百年，几千上万年，罪孽已铸，无法消除。”任元拿起镰刀走向老妪：“你该下地狱永受折磨。”

&esp;&esp;最大的折磨是连道歉都无法诉说。

&esp;&esp;任元下手轻柔，却被一张纸勾住了镰刀。

&esp;&esp;刀口刮过一张白纸，血字写着所唤之人的名字。

&esp;&esp;他当年将溪黎州攻下后，曾阅读过巫术古记。

&esp;&esp;他认得，那俩字念：

&esp;&esp;黎白。

&esp;&esp;“我听见了。”

&esp;&esp;那半张纸飘到小白的手里，红色的血自她的掌心滴滴落下。

&esp;&esp;她赤足走到那堆白纸之上，睁着懵懂的眼，同当年一般无助绝望。

&esp;&esp;“我说我为什么脑袋那么笨，怎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啊。”小白捡起画着将她肢解的图纸，低声笑着。

&esp;&esp;她的羽毛那么厉害，脑袋摔破了都能救回来。

&esp;&esp;为什么她救不回自己。

&esp;&esp;原来是因为她没有脑袋。

&esp;&esp;所以啊，她其实很聪明的。

&esp;&esp;“圣女……圣女……”月华之下，老妪仿佛见到了祖先代代口中圣洁纯白的女子。吃了十多年露水花瓣，纤白羸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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