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仿、佛。
司幽切齿念道。
他是真地睡了自己,而且,还是自己同意的、配合的、主动邀请的。
自己是疯了么?!
方才的一切都像一场梦,太不真实了。
可那的的确确是真的,因为自己身下正狠狠地痛着。
顾重明这傻书生,他居然、居然有那么大,还……那么拼命那么用力,好像一生就仅这一回似的那么用力,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司幽悲愤地下床,将整整一壶凉茶一饮而尽,若非这是在自己屋里,他真要怀疑是顾重明给他下了药,否则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反常之事?!
今年开始,承宣帝有意打压功臣武将,重组朝中格局,平南侯、定国伯等手握兵权的王公首当其冲,他这等冒尖的儿辈亦不能幸免。
萧玉衡对他说稍安勿躁,劝他莫要生怨,说圣上年轻行事难免冒进草率,还着急地立刻请旨回京规劝。
其实他没有贰心,没有野心,也没有怨。
自打八岁母亲过世,除了家中那些恩怨旧事,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能真正左右他了。驻守北境练兵也好、大破文国立功也好,皆是因为行军作战是他唯一可做能做之事,于是他一直专心于此,精益求精。
要说还有其他,也就是萧玉衡与窦将军,让他真正放在了心上。
所以奉诏之后,他也就老老实实不怨不怒地回了京,打算看看形势再说。
圣旨上说要他怀胎生子,他知道那是借口托词,但私下自己想着,却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有趣。
反正抗不得旨,又正好得闲,就玩耍一般试试也未尝不可。
所以他去妙媒馆报了名,心想就当见见生人结交结交,结果第一次相亲,就遇上了顾重明这个冤家。
然后糊里糊涂地就到了今日。
为什么看见他就想笑,为什么明明挺嫌弃的却还总是忍不住逗一逗,为什么小虎也亲近他,为什么他遇到危险自己会着急会生气、会什么都不考虑就前去救他,为什么……不久前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样听着他那蹩脚的情话就心软了、还放纵了他的兽行?!
这一切简直,一点儿也不像真正发生了的。
萧玉衡一回京就有孕了,窦将军同旁人颠鸾倒凤后也有了,万一、万一这回他也……何况今后他们……
司幽第一次觉得有点头大。
他第一次觉得圣旨上那四个字居然那样可怕。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就躺在他方才趁虚行凶的地方甜睡!
不、可、忍、受。
司幽捏紧拳头,提起斩风槊,扯过衣架上的外袍出了屋。
顾重明因在定国伯那里受了好一顿折磨,又在司幽的床上雄姿英发了一回,相当疲累,又因为一朝抱得美人归心中极为满足欢喜,这一觉睡得很死很沉,直到第二日快正午,小虎在外面挠门挠个不停,他才终于懒洋洋地翻了几个身,哼哼唧唧地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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