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他把冰拿铁扔进垃圾桶开始,他面临的只有垂死挣扎。
&esp;&esp;要不要缴械投降是他自己的事情,柳枝枝只是不在乎。
&esp;&esp;治疗的后遗症问题,刚才讲到螺蛳粉,他突然想起一件前几年,柳枝枝在职期间的事情。
&esp;&esp;有次春城疫情爆发,钟嘉诚因为家庭原因,要回去跟父母去前线支援。
&esp;&esp;知道后柳枝枝非缠着他,说她也要去,志愿者的请缨书都签好了。
&esp;&esp;家里父母坚决不同意。柳枝枝找到自己,让他传话,就说全公司都去了,她不去不合适。
&esp;&esp;钟嘉诚也不同意,她没法子,赖在办公室不走了,哎呀哎呀朝他撒娇,使劲儿磨他,“那如果你同意中午去吃鸭血粉丝汤,我就不缠着你了,等你回来。”
&esp;&esp;“你自己吃!”
&esp;&esp;柳枝枝只好乖乖在这边等着。
&esp;&esp;回春城前一天晚上,钟嘉诚把手机放枕头边嗯嗯哦哦敷衍了事,她在那边不停提醒他要怎么怎么防护,叮嘱他大半天。
&esp;&esp;困意上来,他直接挂掉电话关机,翻过身子睡觉。
&esp;&esp;大半个月回来后,柳枝枝的心思跟着他在春城忙得找不到北,软乎乎的瓜子脸瘦了一大圈。
&esp;&esp;短暂回忆结束,钟嘉诚视线追随她,目送她走出咖啡厅。
&esp;&esp;到对面街边,柳枝枝驻足,在一个抱着小孩儿的摊贩子那儿,买了一只带灯的粉色气球,挂在右手手腕上。
&esp;&esp;而后她晃晃悠悠进面馆,跟孟侦手拉手上楼。
&esp;&esp;柳枝枝摇着右手,似乎在说些什么。
&esp;&esp;很快,孟侦弯腰,遁下身子背她上楼。
&esp;&esp;气球在空中闪闪漾漾,粉色光晕在拐角处逐渐消失,钟嘉诚视线里再没任何人。
&esp;&esp;接着那股的奶香味再次窜进鼻间,直到肺里。他卸下鼻架上的眼镜,鼻腔暗暗发酸。
&esp;&esp;斜额看着吧台黑板上的拿铁菜单,钟嘉诚俯首就擒。
&esp;&esp;往后他的生命里,只剩那些用药盒努力拼凑的碎片化记忆,无用的不甘和痛苦。
&esp;&esp;这一切都没有归期。
&esp;&esp;
&esp;&esp;三木休息室里,柳枝枝小声抱怨,“不是你让我去的嘛!”
&esp;&esp;她还帮孟侦挽回了几分尊严,原话她没告诉钟嘉诚。
&esp;&esp;两年前在机构交完钱那天,他开车去山上餐厅吃饭时,柳枝枝跟他商量,“如果你同意中午去吃螺蛳粉,这次就看你选的电影。”
&esp;&esp;当时孟侦折身看她,眉毛也拧上来,盯得她捂眼扭头,身子贴车门上缩着。
&esp;&esp;几秒后,耳边传来孟侦轻飘飘的鼻息和低扬的声调。
&esp;&esp;“中午吃螺蛳粉,就看动画片。我没看过动画片,也想跟你去看看。”
&esp;&esp;后来柳枝枝在网上,给他买来小时候班上其他男生会看的《海贼王》和《名侦探柯南》。
&esp;&esp;海市封控那阵子闲暇午后,两人经常去阳台,躺在单人椅上晒太阳。
&esp;&esp;孟侦看他的平行篇童年,柳枝枝埋首抱着他补眠。
&esp;&esp;“总之——”柳枝枝喋喋不休,“就是你同意的,那个水果茶太难喝了,我说我要回来喝你做的!”
&esp;&esp;孟侦轻哼,“你最好是!”
&esp;&esp;“本来就是!”她顺着杆子往孟侦身上爬。
&esp;&esp;“走吧,下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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