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安国公虽然已过天命之年,可因为他自幼习武的缘故,到了这个年纪仍然是器宇轩昂,精神抖擞,自儿子过世,他便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两鬓生出许多白发来,神色沧桑憔悴。
&esp;&esp;不过难过归难过,这安国公心里头虽然疑惑,可也没有说出口“有劳定国公关心,老朽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岂能不伤心,倒是定国公,你我素无交情,今日能来为犬子吊唁,老朽心里感激”
&esp;&esp;程婓微微颔首,安国公与韩国公,定国公与镇国公,在朝中彼此牵制,两派人素来不合,往日里在朝堂上争来斗去是常常有的事情,此刻恐怕安国公以为他来这里也没怀什么好意,事实上,程婓的确觉得江重楼死有余辜,可是此刻,他却有更重要的事情
&esp;&esp;他道“江公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忽然在青楼遇刺倒是也蹊跷,安国公难道没想过,这也许并非偶然么?”
&esp;&esp;他这个儿子在外头捏花惹草的,做了不知道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他这个当爹的帮他在身后抹平的,如今惹上仇家报复也是他命该如此,何况那凶手已经畏罪自杀了,要报仇也没机会了,程婓忽然说起这话,却好像是意有所指,手虚握成拳,微微躬着脊背,轻轻咳了两声道
&esp;&esp;“老朽身子有些不适,要去后院歇一歇,不如定国公随我一起去后院坐一坐”
&esp;&esp;两人来到后院,府上的丫鬟上了茶,安国公屏退身边的下人,端起粉地斗彩仕女图茶盏饮了口茶,随后便放下,说道“定国公今日肯上门来,绝不是看得起犬子,有话不妨直说”
&esp;&esp;程婓气定神闲的望着安国公,微微挑眉道
&esp;&esp;“安国公真是目光如炬,不过在下来给令公子吊唁也实在是一片好意,听说令公子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青楼女子所刺,听说那青楼女子居住在小凌胡同里面,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在她进入青楼之前,曾经在街头卖艺为生,有人亲眼看到她有一天被城中一个贵人买下,谁知几日后,她便进入了青楼,也真是奇怪,自她畏罪自杀之后,一夜之间她那个弟弟也消失了,八岁大的孩子一直没人知道他的踪迹”
&esp;&esp;安国公的眉头狠狠的一皱,双手握成拳头“你是说,那青楼女子之所以行刺我儿,是受人指使的?那个人是谁?”
&esp;&esp;安国公果然是上道,一点即通,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程婓淡淡道
&esp;&esp;“放眼朝中,安国公最忌惮谁,那便是谁了?何况令公子在外头惹下的风流债不少,有些不该碰的人也敢去碰,也不怪那人会痛下杀手啊!”
&esp;&esp;程婓虽然说得不大明白,可安国公不糊涂,立马就想到这个可能的人是谁,如今在朝中他最忌惮的无非就是定国公和镇国公,以及那个雄踞西州的秦王殿下,成为他的心病。
&esp;&esp;程婓既然投诚,自然不可能是他,镇国公与他同僚数十年,他的脾气他清楚,绝不会用这等手段,那就只剩下慕容昀了!
&esp;&esp;安国公江效内心一震,内心一股滔天的恨意席卷而来,尽管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眼里却仍然露出一丝狰狞来,他咬咬牙道
&esp;&esp;“老夫已经心里有数,多谢定国公”
&esp;&esp;一会儿,程婓神色自若的离开安国公府,那顶不起眼的青呢小轿子被四个身体健壮的下人抬着打道回府。就在同时,不远处的巷口处,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esp;&esp;这个消息,不久之后传到了秦王的府邸。
&esp;&esp;慕容昀从打仗回来之后,便一直留在上京城里,西州的诸多政务由他几个得力的部下在处理,西州如今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旁边的小国也不敢来犯,倒是一直很太平,他这个王爷也无需忧心些什么,只是京中的局势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然皇帝的龙椅却一直坐不安稳,外戚干政,如今皇后一直无所出,安国公有意劝说皇帝,将贤王慕容曜的长子过继在皇后膝下,并立为太子,谁不知道,这贤王的王妃乃韩国公严家的次女,而韩国公府与安国公又是表亲,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对安国公的勃勃野心已经十分不满了。
&esp;&esp;这是慕容昀留在京城的理由,皇帝还需要他。
&esp;&esp;慕容昀在书房里批完一堆西州送过来的折子,听李疏将安国公府上的情形说了一遍,随后将手上的笔给放下,轻轻抬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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