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苏染画不知该怎样开口。
&esp;&esp;玉娘的脸色很不好,那一剑虽然没有直穿心脏,但毕竟刺得很深,伤势不轻,又只顾着给苏染画疗伤,没有给自己调理,整个人已经极为虚弱。
&esp;&esp;“玉娘已经将自己大半生的功力都传给了你。”太后道。
&esp;&esp;苏染画惊讶的看向玉娘。
&esp;&esp;玉娘含笑点点头,被宫女扶着靠在了榻上。
&esp;&esp;“晚辈有何德何能,承蒙前辈如此大恩。”苏染画顿时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
&esp;&esp;与玉娘连认识都说不上,更别说有什么朋友之恩了,竟然送给她如此大礼,就算她想拒绝,也已经来不及。
&esp;&esp;“太后看中的人,玉娘出手相帮不需要任何理由。”玉娘道,“如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若是真让冷家人上位,我们根本没有活的机会,空留这一身的功力也再无施展之地,只能随之化作一缕青烟。若是你们能够稳住大局,铲除冷家阴谋,太后得以安然住在储敏宫,我陪伴太后,也再不需要什么功力了。所以不管怎么说,由你来继承我的功力,去做背水一战,是最合适的。”
&esp;&esp;听了玉娘的一番话,苏染画才知道原来太后是如此看重她。
&esp;&esp;“其实,若不是觉察到皇上的异样,哀家长居在储敏宫,根本犯不上有什么危险,更不需要玉娘在暗中去注意什么,玉娘对于哀家来说只是个比别人更贴心的普通宫女,所以当玉娘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哀家默许了,西门家更需要有年轻的能者来承担,我们老了。”太后道。
&esp;&esp;“太后如此信任染画,难道不怕自己托付非人么?”苏染画回头望向太后。
&esp;&esp;“当你没有从水道离开皇宫时,哀家就知道你也是信任哀家的。”太后微微笑道,“刚才你没有与玉娘硬拼,甘愿受那一掌,瞒过周公公的眼,哀家就知道你与我们的心思是相通的。”
&esp;&esp;“不管怎么说,染画画平白无故受了玉娘前辈如此大恩,真是觉得歉疚了。”苏染画道。她知道玉娘功力深厚,得了她的真传,就算自己算不得绝顶功夫,也一定称得上是高手了。
&esp;&esp;“如果觉得歉疚,就替西门家守住江山。”太后凤目威凛,流光闪动,“哀家承认自己利用了你,任由你随意看待。”
&esp;&esp;“太后,玉娘前辈。”苏染画站起身道,“你们放心,染画知道皇权动荡对天下苍生的影响,染画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豪杰,但是承蒙恩惠必将回报,染画会竭尽全力去做的。”
&esp;&esp;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esp;&esp;苏染画转向玉娘,朝她磕了个头,站起身道,“太后,玉娘前辈,我该走了。”
&esp;&esp;在太后与玉娘深深目光的注视下,苏染画离开了储敏宫。
&esp;&esp;本以为自己身负重伤,在宫中行走要倍加小心,结果现在得了玉娘的功力,步伐比以前更矫健了。
&esp;&esp;路上,苏染画躲藏在暗处,看到被执事太监押入刑事房的淑妃,堪比皇后威仪的宠妃最终也落个阶下囚,不知西门显楚在配合冷家行事前,会不会给淑妃的结局有个定论?
&esp;&esp;想到从太后与冷冽的对话中听到了西门显楚的身世,苏染画就觉得悲哀,一个人近乎精神分裂般,暗中做着西门家与冷家的对峙。明明他可以成为维系二家化干戈为玉帛的支架,结果成了二家矛盾的爆发点,酿成了今天的局面。难道他就甘愿将尽心治理了几十年的江山拱手让给旁姓,而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赶尽杀绝?
&esp;&esp;难道幼年时期的阴影,凝结成的恨意能够陪伴一生,愈来愈烈?这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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