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紧接着又气急败坏地将山地车踹倒在地。
暴躁,却又略显幼稚的孩子气。
的确,虞粒和陈泽宁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程宗遖就是要把她拽到自己的世界来。
陈泽宁回到家时,父母已经都睡了,陈妍宁正在厨房煮螺蛳粉,整个屋子全是臭烘烘的味道。
要换做往常,陈泽宁早就开始抱怨陈妍宁污染空气,吐槽陈妍宁在吃屎。结果今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后异常的沉默,路过厨房连余光都没分给陈妍宁一眼,直接进了房间。
只不过,就算他没有只言片语,但一举一动都暴露了他此刻糟糕透顶的情绪。
一进门,连鞋也不换,“砰”地一声用力推开房门。
动静实在太大。
陈妍宁连忙跑了过来,生怕陈泽宁把爸妈吵醒。今晚陈泽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下了晚自习就没见着陈泽宁,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陈泽宁这人虽然有时候的确不太靠谱,可也没一声不吭就扔下她不管啊。
晚上回到家,爸妈问他怎么没回来,陈妍宁这个人间好姐姐,即便被抛弃了还不忘替挨千刀的弟弟打掩护,说他给同学过生日了。
这要是吵醒了,看他这吃了枪药的状态,还不得又叨叨个没完。
“你神经病啊,弄这么大动静。”陈妍宁走进陈泽宁的房间。
“出去。”
陈泽宁将书包往床上一扔,语气十分不耐烦。
陈妍宁站着没动。
这时候才注意到陈泽宁此刻的狼狈,他的头发乱七八糟,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发着紫。
陈妍宁走过去摸了下陈泽宁的手,冷得像块冰。
“你……到底干嘛去了?要先走也至少跟我说一声吧?”
陈妍宁又问。
陈泽宁抬起胳膊,挡开陈妍宁的触碰,他越发不耐烦:“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他脱掉外套,电竞椅横在面前,他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你多大人了,就不能自己骑车吗?”
“……”
陈妍宁被陈泽宁突如其来的发火弄得一脸懵逼,同时脾气也被激发出来了,“你有病吧!自己在外面受气了别发我身上,我欠你的啊!”
她越想越气不过,“行啊,明天我自己骑车,省得看您老人家脸色。”
陈泽宁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
他也并不想把火发到无辜的人身上,只是所有的情绪都堵在了胸口,即便他骑车发泄了很久还是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陈泽宁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在陈妍宁要出去之前,叫住了她:“诶,陈妍宁。”
语气和缓下来。
陈妍宁不搭理他。
想说一句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变成了:“你知道虞粒有舅舅吗?”
冷不丁一句,迫使陈妍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陈泽宁。
瞬间明白陈泽宁为什么今晚突然间这么反常了。
今天的事情都传开了,说虞粒的舅舅来学校了,又高又帅还特有钱。
陈妍宁没撞上现场,只能在微信里问虞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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