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是上条当麻变成了两个人。
但是,假名少女茵蒂克丝却丝毫没发觉上条心中的矛盾(事实上也就是为了不想让她发觉),她从比上条低一个头的位置,用不高兴的表情抬头看着上条。
当麻,有了三千六百圆,我们能做什么?
别说了。
能做什么?
少女又问了一次。正当上条伸手把两只耳朵塞住,把两只眼睛闭起来,喊着不要再说了,开始逃避现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走在身边的少女并没有看着自己的脸。
上条好奇地沿着茵蒂克丝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望去,发现前方冰淇淋店的招牌,正在滴溜溜地旋转着
毕竟是八月八日,毕竟是炎热的下午,毕竟整个地面漂浮着如同怨念般的热浪,毕竟茵蒂克丝的修道服是长袖的,应该很热
你的心情我能体会啦,但是花三千六百圆来吃冰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哼。
茵蒂克丝似乎对这句话有点小不满,转头看向上条的脸。
当麻,我可没有说过我很热我好难过我快中暑了之类的话。当然也没想过要花别人的钱来满足自己,所以我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吃冰
好啦好啦,我知道修女是不会说谎的啦,可是你也不必全身汗流浃背的,用那种像被遗弃小狗的眼神看我吧?你就老实说出来,你想坐在开着冷气的店里面吃冰不就得了?大气这么热,你还穿着那种毫不考虑季节因素的修道服,可是会中暑的喔。
虽然上条嘴里讲得很大方,但这只是打肿脸充胖子,钱包里面的金钱并不会改变。
当然,不至于连冰都买不起,但是买了冰之后,就没钱坐电车回家了。
学园都市有东京的三分之一大小,对于大病初愈的上条跟弱女子茵蒂克丝来说。实在不是可以走路回家的距离。虽然弱女子这三个
字或许听起来有点歧视女性的意味,但是能轻轻松松在大热天下午,步行走过将近东京三分之一范围的女生,应该也不多吧。
不过,茵蒂克丝不知道在不高兴什么,似乎越来越生气了。她皱着眉头说:
当麻,这件衣服是将主的护持予以视觉化而产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很难穿,什么很热,什么很麻烦,什么干嘛不分夏天版与冬天版之类的想法
是──
正直与温柔的人是两种不同的典型──上条当麻对这残酷的现实有了深刻的体认。
还有一点实在很奇妙,为什么这件设计夸张的修道服上,到处都是安全别针?
而且我毕竟还是修行之身,除了烟酒之外,就连咖啡红茶水果甜点冰品等等各种享受奢侈品都是得禁止的。
喔,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想说在这种热天里,靠吃冰来消暑应该是个很有季节感的好点子呢。
某些人只要牵扯到宗教上的理由,就无从勉强去改变他的立场。
上条再看了一眼冰淇淋店的招牌,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倒也不是非吃不──
上条一句话还没讲完,就有一只手用音速抓住他的肩膀。上条抵抗不了那少女手指上传来的庞大压力,不得不把头转了过来。
虽虽然我现在还是修行之身,禁止食用任何享受奢侈品
那就不行啦。
可是既然是还在修行中,那是不是表示还没办法完全依照圣人的标准行事?所以在这种时候,或许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冰淇淋不小心跑进嘴里的可能性,你说是不是,当麻!
虽然很想狠狠给她吐个槽,但是肩膀上少女手指的力量越来越强,似乎在暗示别说多余的话。可惜单纯的茵蒂克丝不知道,有时沉默的感觉会比吐槽更令人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
很抱歉在你们讨论这么重要的话题的时候打扰你们,这女孩是谁咧,阿上?
从背后传来了诡异的假关西腔口音。
回头一看,是个比声音更诡异的怪人。身高超过一八0公分,蓝色头发,戴着耳环。说是个怪人也怪过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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