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地狼籍。
“七哥,这也能忍?”
左断手狠狠看着一撮毛几人离开,压低声音道:“真是捕快里的败类,大离王朝,就因为这等人存在,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才……”
他刚刚只等陈平一声令下,就立即动手,决不肯受这口腌臜气。
毕竟是一个能砍掉手臂换粮食,也要把贼子斩尽杀绝,并且千里追踪的主。
可想而知,左断手的心性如何酷烈,他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人。
“不急,凡事有因有果,咱们唱曲没招谁没惹谁的,除非利益相关,万不致于招致捕快上门。再说了,满街的小偷小摸,抢劫杀人,也不见有人搜拿,偏偏盯上了咱们几人,你不觉得其中古怪?”
陈平眼神幽幽,低声道:“先回去,等围观人等全都散了,你去摸一摸这几人的底子,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不妨去福源酒楼附近走一走,要记得谨慎点,不要打草惊了蛇。”
“是,七哥。”
左断手重重点头。
“小凳子,你脸上没事吧,屋里还有点伤药,等会先用热水敷一下,刚才我有些预料不及,没想到那人如此嚣狂。”
“没事的,七哥,不过是一巴掌,前些日子,我兄弟两人挨过不知多少嘲讽,挨过多少毒打,早就受惯了的。这巴掌一点也不疼……”
小凳子咧开嘴笑,肿起的左脸此时已经红肿突起,指印森森,反而很是庆幸:“先前若非七哥你帮我挡了一腿,此时我恐怕已经躺地上了。”
花脸儿蹲在地上,没有插话,只是摸着那些破砖烂瓦片,微微有些神伤,眼泪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就是这些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垃圾”,在七哥的手上奏出华美的乐章。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东西真的不值钱。
但在花脸儿眼里,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
她甚至,没想过买一把琴来替换掉。
化腐朽为神奇,让不可能成为可能,变成奇迹,这怎是区区一把瑶琴能比得上的。
可惜,坏掉了。
“算了,只不过一些砖瓦而已。你如果喜欢,我等会再去废庙那里再捡一些,值得伤心个啥?”
“那……不一样。”
花脸儿仍然感觉很委屈。
只是抱着陈平的胳膊,耷拉着脑袋,无精打彩。
“有什么不一样,真正珍贵的并不是什么器具,而是一双手,是自己的脑子。要不,回去了我再教你一首词曲?”
“真嗒?”
花脸儿变脸一般,立马从黯然神伤转为欢喜,情绪变化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有些人的欢乐,就是这么简单。
“七哥你可不许赖皮,不能拿不好听的曲子糊弄,一定要与前面三首相差不多。”
“好,差不多。”
“这一次还是[水调歌头]吗?[如梦令]其实也可以的。”
“都不是。”
陈平脑子发麻,随口应着,心里却是在想。这唱曲儿的勾当,以后应该是不长久了。
做为一时权宜之计,弄些此方世界并不存在的词曲渡过难关倒还可以。
长此以往的话,说不定,就有数不清的麻烦接踵而至。
总不能每次都让“过路才子”前来顶锅,也别把这个世界的文人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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