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慢点,扶稳了。”
确认真是方文林,云澜急急忙忙要下塔去开门,看得方文林心惊胆战,连忙出声提醒。
吱呀——
沉重的院门打开,小两口总算是见了面。
虽然方文林现在非常想要拥抱云澜,但他在林子里滚得浑身脏兮兮的,一周没洗澡,他自己都能闻到身上一股子又酸又臭的味道。
云澜招呼人赶紧进来,又去灶屋生火烧水煮饭,“饿坏了吧,有现成的肉包子,先吃俩垫垫?”
“行,多烧点热水,我洗个澡。”
那边云澜在灶屋忙活,方文林在一墙之隔的柴房卸背篓放弓箭。
身上实在糟糕,怕熏到了云澜,他放下东西后便只站在了灶屋门口。
灶上已经烧上了水放了笼屉,云澜取了灶口里的火又点了一盏油灯,昏暗的空间瞬间亮堂起来。
“大火旺,马上就好,罐子里有干净的凉白开,渴了先喝那个。”
说完也不等方文林回答,直接在橱柜里取了碗装水。
“给。”
方文林是真的又渴又累,哪里会拒绝,捧着碗咕嘟咕嘟两口就干了一碗。
也是这时候云澜才借着灯光瞅清方文林此时的模样。
一身灰色的衣裳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糊着青的绿的棕的黑的各种痕迹,黏着草叶泥巴等杂物。
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尤其是背部和手臂,似是被什么猛兽用爪子撕扯抓挠过,碎成了布条。
裤腿虽不像衣服那般惨烈,但还是破了几个大洞,看起来像是树枝刮的。
人看着更是疲惫不堪,脸上涂了草汁看不清脸色,一双眼睛虽是明亮的,但眼皮却无甚力气地耷拉着,眼袋拉得老长。
一头柔顺的高马尾现在也是乱成了鸡窝,发尾板结成块,发顶混着野茎树枝蓬蓬的扣在头顶。
这一身……吉利服看见了都得直呼内行。
……
吃了四个大包子才觉腹内有了点东西,不至于胃磨着难受,方文林照旧提着水桶去了后院洗澡。
这会儿正值深夜,后院乌漆麻黑的,云澜让他进屋洗,但方文林知道自己身上实在脏,怕污了房间,坚持在外面洗。
云澜拗不过他,就只得随他去了,重新点了一盏灯让他提过去照亮,随后自己也打了些热水进屋擦洗身子。
这也就是方文林宠着他,没见哪家敢这样奢侈地点油灯的,了望台一盏,灶屋一盏,后院一盏,卧室里还有一盏,足足四盏灯,将这方天地都温暖了。
要知道寻常人家天黑之后都不外出的,就算是起夜也是借着月光或者摸黑去,只有那有读书人的人家才会偶尔点上一盏,大部分时间都是点个小烛台。
这个时代的油比肉都贵,所以家家户户也都更加愿意买那肥肉多的,可以炼猪油,省油钱,连吃都舍不得用多少油,更别提用那更贵的灯油了。
他这边收拾完,那头的方文林正在洗第三遍,便又添了柴和水继续烧,蒸了白米饭和包子,又做了个鸡蛋羹。
洗澡之后又会饿,他提前给准备着吃食,因为只有一口灶,烧热水占着灶和锅也做不了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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