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达时,兄弟们已经把棺材放入了土坑里,正在往下填土。
&esp;&esp;栩栩疯了一般跑了过去,跳入了坑里,抱着棺材,不顾撒了一身的泥土,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们埋他了?我还没有看他最后一眼,你们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esp;&esp;面前,几十个兄弟齐齐跪了下来,声音不一却足以清晰地道:“老大,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顺变,好好保重自己!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位军师,不想再失去您!”
&esp;&esp;栩栩愣住了,被人拉着出了墓坑。
&esp;&esp;坟墓很快被盖好,立了墓碑。人影也渐渐散去,唯有那个扮作男装的女子还痴痴傻傻地站在那里,扶着冰冷的墓碑,一次又一次摸着上面的名字。
&esp;&esp;冰雹又硬又冷,砸在脸上很疼,可是又怎敌得过心里万分之一的疼?
&esp;&esp;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看着他从一开始冷漠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看着他指挥布阵时从慌里慌张到冷静从容,看着他在她的教导下一步步变得强壮,听着他一声声温暖心的叫着师父。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感觉啊?这样的幸福,这样的满足。
&esp;&esp;因为他,她才会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上多余的人,她被人需要,这样有意义地活着,真实地活着。
&esp;&esp;就像是一场梦。如果真的是梦,她祈求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esp;&esp;可是,还是醒来了,是这样的绝望,这样的悲伤。
&esp;&esp;终于再也忍不住,她趴在墓碑上失声痛哭。哭号声响遍山谷,回音阵阵,闻者无不肝肠寸断,泪流满面。
&esp;&esp;栩栩在傅冰卿的墓前立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昏倒,被副首领零零七抱回了房间。
&esp;&esp;温暖的火炉,渐渐温暖了女子的身体,苍白的脸膛也随之渐渐红润。零零七看着欣喜,突然又想起什么,眉头锁起来,重重叹了口气。
&esp;&esp;栩栩醒来时,屋内聚集了比较有代表性的十六个兄弟。十六人本是喜滋滋想告诉他们的首领,他们前几天劫获的丰厚成绩,却不料被她刚刚醒来的第一句话吓到。
&esp;&esp;栩栩微弱的声音道:“大家准备一下,将存银和存粮每个人分发一些,让兄弟们散了,各自下山另寻出路吧。靠打劫为生,终不是个正经的谋生之道。”
&esp;&esp;众人惊吓后,表情不一,或是失望,或是愤怒。
&esp;&esp;零零三扯着嗓门气呼呼道:“老大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死了区区一个布阵的,我们之前没有他,不也是过得很好!老大若是觉得没了军师,便当不下去我们的老大,大可以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总有一个人可以比您更加胜任这个位子!”
&esp;&esp;三四个声音应和道:“对!没错!”
&esp;&esp;又有人不吐不快地小声道:“自从老大即位,给我们设了那么多条条框框,这个不能劫,那个不能抢,让我们这些兄弟好不快活,差些饿死!若是老大愿意让出位子,我们反而能大干一场!”
&esp;&esp;栩栩听着这些义愤填膺的议论,锁起了眉头,突然翻身下床,拔出剑来,指向零零三的咽喉,眸子中怒火中烧,“早就猜到你有夺位之心,今天这一试探,还真让我给试探出来了!依照这里的规矩,有夺位之心者,该是如何处置?”
&esp;&esp;眼下看来,她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是鲁莽了,不得不找个台阶下,从长计议。想要这些土匪心甘情愿地散去,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sp;&esp;零零三顿时吓得头冒冷汗,跪在地上。
&esp;&esp;副首领零零七站出来,粗粗的嗓门道:“规矩应该杀无赦!”
&esp;&esp;所有兄弟都吓得跪了下来,几个人道:“属下……属下绝无夺位之心!”
&esp;&esp;零零三则一番咬牙切齿不说话。他是个已经四十岁的男人,早就不满被这么个不到二十岁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毛头小子统治。
&esp;&esp;栩栩收起了剑,色厉内荏,道:“除了零零七,统统都给我滚出去,该干嘛干嘛!”
&esp;&esp;众人退下,最后屋内也只剩下了栩栩与零零七二人。
&esp;&esp;零零七关上门,转身问道:“老大叫我留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esp;&esp;栩栩道:“这些天一直感觉你有话不敢说的样子,现在可以与我说吗?”
&esp;&esp;零零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敢说话。
&esp;&esp;栩栩猜测道:“是不是关于上次我不在,你们打劫一事?”
&esp;&esp;零零七怔了下,点头。
&esp;&esp;“果然。话说上次看到你们搬了一箱又一箱的,都是银子?”
&esp;&esp;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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