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若是真的是铭心刻骨,想忘记,便能忘得一干二净吗?在牢狱的这一夜,栩栩思考着这个问题入眠,却在半夜被梦惊醒。
&esp;&esp;一如往常的梦中,她仍在漪澜院。这一次,她走出了那间关了她六年的小屋子,在屋外的窗下,看到了那个一直与她说话的少年。只是当那个熟悉的背影转过来时,却变成了夏大夫。
&esp;&esp;“又做噩梦了?”夏大夫的声音。
&esp;&esp;随着意识的清醒,栩栩方看到隔壁牢房的夏大夫尚还未睡,想起方才的梦境,尴尬地点头。
&esp;&esp;夏大夫又道:“方才,我听到你叫了声云欢,当今皇太子的名讳。你又梦到了以前?”
&esp;&esp;栩栩狠狠地垂下了脑袋,不安着,“啊,我又说梦话了啊?”
&esp;&esp;“你想忘记以前那些令你不快乐甚至是害怕的事吗?”夏大夫突然道,“若是忘记了,便不会夜里再被这样的噩梦惊醒。若你想忘记,为师可以为你研制出九霄……”
&esp;&esp;“我不想忘记。”栩栩打断了夏大夫的话,轻轻道,“我一点都不想忘记。过去对我来说,也并不总是不开心的。其实,梦也不是噩梦,因为我在梦中并不感到难过。若是因为难过忘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记忆,那才是真正的难过。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是很可悲的。”
&esp;&esp;夏大夫扬起嘴角,轻轻嗤笑了一声,合上眼睛睡去。
&esp;&esp;而被学馆的老夫子训斥,并被罚站海边,面海思过。这一站,便是大半天。
&esp;&esp;那一日天气并不好,一直阴沉沉的。
&esp;&esp;扮作男子的纪宁行到海边,正赏着海上渔船捕鱼的风景,一位捕鱼上岸的渔夫看了她,突然与她招手道:“那位公子,马上要下暴雨了,您还是快回去吧。看你身娇肉贵的,淋湿了,怕是要生病的。”
&esp;&esp;纪宁指着海边站得像个竹竿的书生,问道:“既然快要下雨了,为何那个书生还不回家?”
&esp;&esp;因着罗阳学馆有个容不得他人论足的规矩,渔夫便没有回答。
&esp;&esp;纪宁那时以为楚颜辛和她一样是来看风景的,看着他一直站在同一个地方,思着莫不是那里看风景的角度最佳,于是屁颠地跑了过去,与楚颜辛肩并肩站在了一块。青珠则一直跟在身后。身为丫鬟的她,无权干涉主子的任何决定做法。
&esp;&esp;“欸,站在这里看风景也没什么特别嘛!”纪宁皱眉,抬头看向这个神情始终如一的书生,“喂,跟我换个位置行吗?”
&esp;&esp;“我不叫喂。”楚颜辛回答,一动不动。
&esp;&esp;“那你叫什么?”
&esp;&esp;“楚颜辛。”
&esp;&esp;“楚颜辛,可否与我换个位置?”
&esp;&esp;“为何要与我换位置?”
&esp;&esp;“我想看看站在你那儿,是不是能看到什么特别的风景。”纪宁如实道。
&esp;&esp;“你以为我是在看风景?”
&esp;&esp;“……不是吗?”
&esp;&esp;“……”
&esp;&esp;天空忽地下起了暴雨。
&esp;&esp;纪宁在丫鬟的拉扯下,正欲四处观望可以避雨的地方,却发现那个叫楚颜辛的书生在风雨中仍一动不动。纪宁好奇极了,问道:“下雨了,你怎么还站着?这个角度的风景该是多么特别,让你如此流连忘返?”
&esp;&esp;“……我只是在找作诗的灵感。”
&esp;&esp;“……原来……这样啊?哈哈哈……”纪宁。
&esp;&esp;与此同时,夏云欢正在书院内屋看着楚颜辛写出的文章,并且对这篇文章赞不绝口。当时的知府是个草菅人命的昏官,文章中对知府的诸多不满以及国家用人的政策,毫无顾忌地论述了一遍。夏云欢很是喜欢。
&esp;&esp;拿着皇太子印章的纪宁冲到了书房,询问谁是大夏国的皇太子。当时夏云欢戴着一个面具,用的是当时知府师爷的身份。
&esp;&esp;因着湿透的衣服贴身,夏云欢很容易认出了纪宁女子的身份,便开玩笑地问:“若是我告诉你谁是皇太子,你打算接下来如何做?”
&esp;&esp;“当然是嫁给他啊!”纪宁不假思索地回答。
&esp;&esp;夏云欢毕竟少年心性,也因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怀着开玩笑的心理,扬起嘴角,瞅了瞅手上的文章,与纪宁道:“皇太子写了这篇文章后,便出去了。他是来民间考察民情的,所以凡事需要低调,还望姑娘不要与他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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