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把这件事包庇下去会怎么样呢?如果韩王失败了自然是沈家的催命符,可即便韩王成功了,沈家就有好结果吗?看看朱家,昭文帝在位这么多年,朱家什么结果?即便只论从龙之功,方家、万家什么下场?看看江芃都躲到哪里去了!
&esp;&esp;心里已经有了偏向,沈御史继续想。
&esp;&esp;如果秉公直言呢?那固然绝了韩王登位的可能,但也做实了自己孤臣、直臣的身份。这对于新皇登基可是有大好处的,一则沈家不会被牵连到清算韩王上去,二则新帝也必然信重沈家,这种讨人嫌的角色一定会有人承担,用在沈家上还能表示自己不计较争位的事。
&esp;&esp;想来想去,沈御史还是决定放弃自己的女儿与外孙,选择了沈家的未来。
&esp;&esp;也就一年的时间,韩王也迎来了自己的结局,和之前的晋王一模一样,还是自己母家亲自动手。
&esp;&esp;处理完李谌和齐王用蓝笔预批改过后的奏折,昭文帝靠在椅子上缓了缓,睁开眼看到头发花白的王永站到旁边。宫里的人一茬换一茬,好像永远也不会老,只是熟悉的老人渐渐的都少了。
&esp;&esp;“去景阳宫。”昭文帝说道。荣妃跟着自己最久,也不牵扯这些,好像也只有她能跟自己谈一谈以前的事了。
&esp;&esp;万事休
&esp;&esp;“齐王和燕王到了。”王永从门外走进来说道。
&esp;&esp;昭文帝点点头:“让他们都进来吧。”
&esp;&esp;李谌稍落后齐王半步,进了门一打量周围没有朝臣,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儿子给爹请安。”
&esp;&esp;“起。”昭文帝抬手示意二人起身,抬手将昨日收上来的奏折放到面前,说道:“你们二人也算是将尚书省全都过了一遍,有什么感受说说吧。”
&esp;&esp;首先发言的是较为年长的齐王。
&esp;&esp;“儿子以为,六部所存在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责任落实。”李鸿说道,“官职已经划分的足够细致,责任犬牙交错,但是落实不下去就是一是因为官官相护,二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检察官员盯着。责任小因而推却处罚小,最终导致了事情一直拖下去。”
&esp;&esp;“虽然已经规定了尚书左仆射管理吏、户、礼三部,右仆射管理兵、刑、工三部,但制度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这固然有好的一方面,减少了他们的对上蒙蔽,但也有差的一面,例如扯皮推诿,因而要在其中插入一个部门,将之整合。”
&esp;&esp;“儿子以为,这个部门首选御史台。御史台风闻奏事,离尚书省近也好查祸于微。御史台中分察御史监管中央,不如在其下增添一个小类查尚书省。尚书省每部派出两名官员进驻,所的意见不用过尚书之手直接进入政事堂,其官员升迁也归御史台评判。”
&esp;&esp;总而言之,齐王的方法就是加人,搞微操。而李谌则更倾向于大开大合。
&esp;&esp;李谌是认可齐王一部分操作的,但是后说就要和之前的有所区别,不然光芒就全部被掩盖了。
&esp;&esp;“儿子的看法和四哥有些许差别,儿子以为关键点是冗员和冗费。”李谌回想起自己在六部的见闻,接着说道,“官员太多,官职太细反而给了他们推诿的借口。职责上有所重叠,一件事就成了可做可不做的,而这即便加了监管也不起什么作用。”
&esp;&esp;“儿子以为,不如去除多余的官位,让官员没处推诿,也方便事后追责。而省下来的费用则可以用于发展民生。现在行政费用已经很大了,再多恐成为负担。”
&esp;&esp;等到李谌说完,不等昭文帝开口,齐王就开始找点攻击道:“你所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那只能拖延,之前的改革不是没有,但是现在出现了这种局面说明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必然的,那就应该寻求解决办法。”
&esp;&esp;这种场面这几年间明里暗里数不胜数,流程李谌早就烂熟于心:“事情到这一步固然有必然性,但难道只能让他烂到那里?不趁着现在能够改的时候延长一下清明的时间,等到之后积重难返了,再来思索怎么改变局面吗?”
&esp;&esp;“你们想做太子吗?”昭文帝以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制止了这一场根本不会有结果的辩论,但他转瞬又换了一种说法,“你们想做未来的皇帝吗?”
&esp;&esp;旁边的王永和平安默默的跪在地上,眼睛紧盯着地板砖,好像从未听闻过昭文帝说了什么。李谌和齐王也住了嘴,吵得火热的场面一下子冷却下来,落针可闻。
&esp;&esp;“哦?这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不答话。”看到这场面,昭文帝反而笑了,像老迈的雄狮突然站立起来,行走间依稀得见往日的光辉。
&esp;&esp;“老四是个什么想法?”两人都没有吭声,昭文帝便先从较为年长的齐王问起。
&esp;&esp;听到昭文帝的提问,李鸿脑海里翻涌着无数的信息,他怎么可能不想!但是真的能够说出口吗?昭文帝的身体一日坏过一日,这时候真的能够说出这种话吗?风险太大了。可是也不能否认,否认了,万一真的被排出去又怎么办呢?
&esp;&esp;李鸿弯了弯腰,低着头,一言不发。
&esp;&esp;昭文帝看了他两眼,又转移到在场的另一个儿子身上:“老七,你的意思?”
&esp;&esp;李谌其实心中也在犹豫,这次的赌注太大,或许像齐王一样中庸才是对的,两个人选择一样也就说不出谁山谁下。
&esp;&esp;只是,还是不甘心。这种说不上的不甘心让他总是回想起小时候和众位兄长相处。因为年龄的原因,他在一些方面和其他人的比较总是很吃力,昭文帝的目光只会落到最优秀的人身上,江又晴的关爱也会被耀眼的胞姐分去多半,他要把争取到的教诲牢牢地刻在心底,才能在关键时刻选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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