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微顿,夜秋白下巴轻抬,右边的半张银质面具闪着冷光,态度几分漫不经心:“谢太傅何事?”
他一向不喜欢和文臣打交道,刻板迂腐又不懂变通。
但文臣们又何尝不是一样,他们也不喜欢和夜秋白打交道,“不近人情”“心狠冷血”是他们对夜秋白的刻板印象。
可即便如此,夜秋白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刽子刀,”他们若是有什么事情,还得拉下脸面来求他。
就比如现在的谢太傅。
再怎么不喜欢夜秋白,他这会儿也得忍着性子客气道:“关于老夫的外孙,还请夜指挥使高抬贵手。”
“卑下‘高抬贵手’没用,怎么处置温三少爷是皇上的旨意,谢太傅若是有异议,去找皇上理论便可。”夜秋白说完抬步就走,身后的赤红披风掀起一股子冷冽。
谢太傅脸色渐渐阴沉,身为文臣之首,哪个朝臣见他不都是客客气气的,但在夜秋白这里,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看门狗罢了,老夫看你得意到几时!”谢太傅愤然甩袖离开,转身去了御书房的方向。
要不是绣婉苦苦哀求到他面前,他一大把年纪了,也不会拉下脸找夜秋白求情。
夜秋白朝着朱雀门走去,正想着出宫,不远处走来一道身影。
他眉目间罕见的浮现几丝烦躁,调头就走。
“夜。。。。。。。”
萧月芊看着转头离开的夜秋白,张嘴想唤住他,却见他越走越快,她追都追不上去,气恼的跺了下脚。
她听闻夜秋白进宫了,早就在这儿候着他,没想到他看见她就走。
跟猫看见耗子似的。
夜秋白本想从侧门出宫,前面又碰到了一道人影,看着那闲庭信步般走过来的男子,他眼皮微跳,脸色更加烦躁。
他想转身,便想到了后面还有一个萧芊月。
前有“狼,”后有“虎,”硬是把他逼的愣在原地。
“哟,夜指挥使站在这赏景呢。”萧晚舟慢悠悠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鎏金折扇轻摇,俊脸上含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夜秋白置若罔闻,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上次夜指挥使还说要请我去武卫司喝杯茶,什么时候兑现?”
萧晚舟合上折扇,朝着夜秋白的肩膀敲去,夜秋白屈指一弹,把他手里的折扇弹开了,没让其碰到本分,凉声道:“上次已经说过了,武卫司没有茶,只有人血。”
“哦。。。。。。”萧晚舟拿扇子抵着下巴,略微沉吟:“不知那娇贵的温三少爷的血好不好喝,要不夜指挥使带我去尝尝?”
夜秋白从现在开始不光讨厌那些迂腐难缠的文臣,也讨厌萧晚舟。
他发现萧晚舟难缠的本事比那些文臣还要厉害。
后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萧芊月追上来了。
夜秋白不想再和萧晚舟过多纠缠,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脚步刚动,萧晚舟就挡在他面前:“夜指挥使别走啊,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他看着夜秋白身后渐渐逼近的萧芊月,媚眼中含着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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