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现,让场中一众士兵纷纷跪下埋头行礼,连监站台上那些跪着的犯人,也忍不住扭头朝那少年看去。
这一众人中,大概……便只有懿俟身边的蒙毅是唯一一个对扶苏不敬的人。
扶苏自然也知道,不过他却也怒不起来。
知道了上辈子自己死后,蒙毅却还要独自承受的事,扶苏除了愧疚,那还能有旁的怨气,不过此刻……
走到懿俟与蒙毅身边,扶苏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抬手在蒙毅头上拍了一下!
懿俟怔愣,蒙毅惊愕,旁边的高煜也有些困惑,只有冷燃看着这目微微挑眉。
扶苏似不知他们各自的反应,他只盯着蒙毅说道:“看你脸色苍白,若是身体不适,便该回去休息,这里有懿俟便可”。
蒙毅依旧惊愕,可惊愕过后,他的眼底瞬间布满了阴寒,死死盯着扶苏,大有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懿俟在旁边看着,他轻咳一声,急忙将蒙毅拉到自己身后:“大哥说的是,小毅这两日却是有些不太精神,一会完事了,我便带他回去休息”。
扶苏点头,不过……话锋一转,他却又叮嘱起来:“小毅年纪还小,你也该克制一些才是”。
什么鬼?
懿俟也呆了一下。
蒙毅皱紧了眉,没忍住怼了一声:“要你多管!”。
扶苏微微挑眉,他眼珠转动,将蒙毅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而后别有深意地一笑,便转过了身。
懿俟却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头大,他跟蒙毅……到现在都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好吗?真当谁都跟蒙恬一样,对这个幼苗都能下得了毒手吗?!
但这话不合适现在说,现在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他们兄弟在上头说着话,底下的百姓却困惑不已,议论纷纷地猜测着上头的那几个少年到底是谁。
扶苏听着底下的动静,他披风一甩,便往监站台前走了几步,朝着底下众人抱拳:“各位乡亲父老,在下扶苏,乃是大秦之大王子,当年扶苏曾奉父皇之命,来接管赵界,并对赵界做出了一些律列改动且减免赋税,也曾在当年将赵界的田地、房屋,地契,分发给了赵界百姓,之后扶苏奉命返回咸阳,临别之时,虽然对赵界做了诸多安排,但到底百密一疏,故而才会发生如今的事,对此、扶苏难辞其咎,而今扶苏代我父皇巡视赵界,已将赵界诸事彻查明白,今日,扶苏手持父皇敕令,必将赵界毒瘤尽斩不殆!”。
扶苏这一席话,似乎让底下的白百姓怔愣,一个个面面相觑,议论不绝,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在历经了多时的欺压之后,赵界居然还能迎来这重见曙光的时候,故而一个个的也忘了回应扶苏,不过……却有人在扶苏话刚落便叫嚣起来:“我乃陛下亲封的郡尉!即便你贵为王子!没有陛下指令也不得随意将我斩杀!”。
他一句话,随即引得跪在监站台上的众人同声附和,一个个都斩钉截铁,都道扶苏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子,不能随意处置他们。
一个个的吼闹着,那声响跟动静,比外头的那些百姓还要吵人。
扶苏也只是静静听着,他面色不改,只任凭那些人的吼叫,在他身后,蒙毅却有些不耐,懿俟扭头,见得蒙毅一直蹙眉,想到扶苏一上来就给蒙毅的那一下,懿俟轻笑着,抬手刮了刮蒙毅的侧脸,结果……却被蒙毅给瞪了,懿俟轻笑,转而握住蒙毅的手,不再乱动。
他们两人的眉来眼去,扶苏自是不知,不过眼见得底下的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扶苏这才开口:“取太阿剑来!”。
冷燃点头,转身从茫也捧着的盒子里,取了一把长剑出来,双手递给扶苏。扶苏侧眼看过,伸手将剑举了起来:“此太阿剑,乃我父皇亲手所赠,见此剑如陛下亲临!尔等乱臣败赵界,乱纲纪,欺子民,私相授受罪不可赦!今日本王子便为赵界百姓做主将尔等斩立决!准备行刑!”。
太阿剑,嬴政所用之佩剑,此剑剑身细长,剑鞘镂空,上面的银色纹样更衬得此剑的不凡精雅,剑柄处烙印的泰阿两字,字迹张狂,笔痕细长,这是谁都模仿不来的字迹,大秦中,年轻的官员许不知这各种的事,但对于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却十分清楚。
外头都传,这太阿剑,乃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共同所铸。但他二人却在这消息刚出的时候就亲口否决了这样的传闻,之后太阿剑的来历便成了迷,至于这剑上天然烙印的“泰阿”两字,也不是七国中任何一国的文字,此文字只是与秦国文字相似,故而称为太阿,然而对于这太阿剑传得最多,也最信服于人的是,这太阿剑出自楚国,为楚国之剑,嬴政佩戴此剑多年,从不离身,而今此剑却在扶苏手里显现……
监站台上,一众官员全都呆住,怔愣着像是失了魂一样的,刽子手纷纷上台,拉开的队形遥遥一看格外壮观。
一众百姓站在台下,全都噤若寒蝉,一个个只睁大了眼,盯着那跪在监站台上以及那些刽子手看。
整个刑台雅雀无声,随着那一声时辰到,刽子手们都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大刀,被迫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直到这刻才惨白了脸色,一个个浑身发抖,动了唇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一声行刑!
数十个刽子手一起挥刀,滚烫的血液渐了一地,落下的人头咕噜咕噜滚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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