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唯一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好深奥,我一直不怎么不擅长动脑子。”
“慢慢来,我们来日方长。”殷长衍笑眯眯。他眼尾一勾,方才的疏离散了个干净,仿佛她看错了,“走,回家。”
回家给他这样那样吗?还是算了,“再逛一会儿。”
“依你。”
两人逛到天色将明时才回家。
王唯一到处逛,殷长衍与她并排而立,完全是一个人形自走货架子,身上挂的东西能把他给埋了。
回到无量涧,王唯一手虚握成拳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酸软的小腿。原本打算歇一下,没成想眼皮子打架,瘫倒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殷长衍哑然失笑,“扛东西的是我,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体力一点儿都没有长进。”
轻手替她卸下钗环发簪,松开发丝。解开繁琐的衣裙抱进热水桶中。
她皮肤白皙细腻,翡翠银环到处印着指甲盖大小的红痕。热气儿朦胧,像是身上开出一朵朵绽放红梅。
有些地方破皮了。
很想继续巷子里做过的事儿。但她这么累了,今天暂且放过。
殷长衍欣赏了一会儿,手下动作不停,沐浴、更衣、拿净棉帕绞干发丝,把她抱回床铺上。
然后细心地为破皮的地方上一层药。
王唯一拧了一下,觉得痒,脚趾无意识地蹬床单,却因乏力而在停在半道。
殷长衍涂完药,为她收拢好衣服,轻轻地揉捏按压她的小腿。
想到什么,手一停。
二指并拢,迟疑地移到她鼻子底下探一探鼻息。有热气儿,是活的。
唇角勾起,继续按。
王唯一常常避开李卿之出宗逛街,每次都蹦蹦跳跳地回来,然后在床上一瘫就是一天。
逛街时的快乐有多无可比拟,瘫在床上时就有多萎靡难受。
今个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睁眼就神清气爽,阳光灌亮整个屋子。
试着蹬了一下腿,没有熟悉的酸累,活力充沛。
“醒了。”耳边传来殷长衍的声音。
王唯一侧头。
他靠坐在偌大的亮窗前,单手撑着下巴,阳光给他从肩膀到额头的轮廓镀了一层亮边。颈项后的头发丝被照得根根分明。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盯着看了一宿。
“你一直在这儿?”
殷长衍松开手起身,“会饿吗?要不要喝点儿粥?”
端来一碗桂花糖粥。
粥是温热的,不烫。得一直放在小火上炖,随时看着,才能随在她醒时端过来。
王唯一心中一暖。就算是毒,她也会眼睛都不眨地吞下去。
“要。”
安静的房间里,偶尔响起勺子碰瓷碗壁的声音。她像只奶猫一样小口小口地喝粥,一脸很享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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