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走就走。
又冷淡又疏离,明明以前那么黏人。
殷长衍脚步微顿,转过身来,“别再跟着我。你不是唯一,你是明炎宗弟子。”
他神色认真,王唯一也敛起玩笑之色,“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就不会特地带我来医馆。殷长衍,我了解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从你见我第一眼开始,你就已经在怀疑了。后来我的话,我的行为,与我相处的每一刻,都在使你不断地动摇。”
殷长衍眉毛微垂。熟悉他的人就会清楚,他已然不悦。
让近身人殷长衍不悦、还在喘气儿的人这世上也没几个。
王唯一后脊背发凉打了个寒颤,继续道,“你对我抱有最大的期待,你认为我就是你的娘子王唯一。可是你不敢承认。你怕如果我是假的,你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绝望。威名赫赫的近神人殷长衍,也不过是一个胆小的夫君。”
殷长衍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周身寒意散了个干净。
王唯一声音很轻,语气中有忐忑,有小心翼翼的期待,“殷长衍,我就是她,我是王唯一。”
殷长衍一怔,瞳孔微缩,立在原地。
他下意识说‘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唯一’,但薄唇微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如她所说,他无法否认。
殷长衍身形涣散成一堆红花金纸,红花挡住他的面容,遮掩了他的表情。
狭长的眼角透出一抹稍纵即逝的冷漠。
红花金纸消散在天地之间。
王唯一心头钝疼,像拿一截带毛刺儿的粗木头扎进新鲜血肉里。
你明明清楚拔出来、挑干净木刺儿就好了,可你面对那么多木刺根本无从下手,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随着呼吸慢慢深入、持续带来疼痛。
他居然逃了。
胆小鬼。
弄了这么一个骚里骚气的逃走特效,也不嫌丢人。
红花看着有点儿眼熟。
王唯一弯腰,捡起红花。
是红花节时她说喜欢的红花,金纸也是。
殷长衍对她的死深信不疑,却随身留着她所有的痕迹。
王唯一合拢手掌,收好红花。他刚说他住哪里来着?
无量涧,是这个名字吧。
天边飞来一只引路纸鹤,盘旋三圈后停在她肩头。
引路纸鹤口吐人言,是金逸风的声音。
金逸风骂骂咧咧:“王唯一,你去哪儿了?怎么还不来接我?我吃东西吃了两天,再这么下去,要撑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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