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总舵主怎么说。」胡德弟逼问着。
&esp;&esp;「林香主人尚在,这洪顺堂香主之位林夫人暂代亦无不可」
&esp;&esp;胡德弟打断陈近南的话:「他还是咱天地会的兄弟吗?」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射向方允儿一行人。「只怕不是了吧!」
&esp;&esp;「那德弟有何高见呢?」陈近南笑问。
&esp;&esp;「当然是让林夫人将香主之位交出来。」胡德弟理所当然的说着。「换有能力的人当之。」
&esp;&esp;「德弟心里可有继任人选。」陈近南不动声色的问着。
&esp;&esp;胡德弟笑笑却没回答陈近南的问话,反倒是:「待新的香主选出来后就该好好的清算下林牧天究竟犯了多少条帮规。」
&esp;&esp;「在座之中可有人认为可以与林夫人一搏?」陈近南不以为意的问着。话一落、呼拉拉的跳出一群人来,只因家后堂之事早已过去许久,天地会的会眾早就又进了一大群新的信眾,当年方允儿跟陈近南胡德弟比划之事,如今在场者知道之人寥寥无几,因此陈近南才开口就跳出十几个跃跃欲试之人。
&esp;&esp;「总舵主这是」沉諭军心里有气却装作不懂。
&esp;&esp;胡德弟语气轻蔑:「要不交出洪顺堂香主之位,要不」证明你有能力当这暂代香主。
&esp;&esp;虽然当年自己没能赢的了方允儿一度成为会里的笑料、头都抬不起来,但一年多过去了,她也成了后宅妇人,可自己依旧稳坐会里的第二把手,无人可以撼动,如今正是一雪当年之耻的时候。
&esp;&esp;果然是人在人情在!大哥人都还没死就一个个的跳出来,不是说背叛帮会要依帮规处置就是要夺香主之位?其实废话一箩筐不过是想趁机欺负允儿母子罢了!可惜自己在天地会里不论功夫还是身分根本就不够看,帮不了允儿母子。沉諭军俊秀的脸上有着不和谐的狰狞表情。
&esp;&esp;可惜沉諭军的表情再兇狠也吓阻不了想要出人头地的一群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武夫。
&esp;&esp;林叔跟林婶矇了,这不是天地会吗?怎么欺负起自己人来也都是要见血的见方允儿被人欺负了两老却连吭气都办不到,唯一能依靠的沉諭军此时似乎也不够看,这下该如何是好?两老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第一次觉得拋妻弃子的儿子还不如不是一家人的沉諭军,虽然不敌但至少此时此刻他还会挡在他们之前没有逃离。
&esp;&esp;方允儿沉默了半响,心情始终有几分复杂。她伸出手拉了拉沉諭军的袖子,沉諭军转头看了看她后默默地退到林叔林婶身旁,微歛的眼眸中却流露出阴狠跟毒辣的目光。这笔帐他不会放过,欺负她的人他会找机会一笔一笔算清楚的。
&esp;&esp;「胡香主想必是太忙了,忘了我方允儿并非是贵帮之人亦不曾代夫行香主之权?」
&esp;&esp;「你不是?那林牧天不会不是吧!那沉諭军呢?」胡德弟面带鄙夷的看着方允儿。
&esp;&esp;「既然胡香主知道我非贵帮之人也不曾代夫行香主之权,显然贵帮对洪顺堂香主之位有一定的决断,既然如此贵会如今缺的不过是香主的信物,陈总舵主不如现下派人同我们回家去取?」至于接替者是谁自己半分兴趣都无。
&esp;&esp;胡德弟不怀好意:「信物定是要取回来的,可林牧天背叛会里还是要依帮规处置,林夫人莫不是忘了?」
&esp;&esp;方允儿尚未开口话头就被人给截走。
&esp;&esp;「德弟此话重了。」陈近南笑着和稀泥:「林香主还在替会里办事,哪来背叛一说?」
&esp;&esp;方允儿目光从胡德弟脸上移开转而望向方才开口的陈近南。她懂他话里的意思,只要洪顺堂香主之位自己还牢牢抓在手中,她的丈夫林牧天就依旧是替天地会潜在清军中的一颗棋子,反之林牧天就是天地会的叛徒,将来不管是天地会之人甚至是江湖中各个门派遇见都可诛之
&esp;&esp;陈近南看着方允儿盯着自己那墨黑的瞳仁,里面是一片森然的冷意,如同冬日冰凌般冷漠而尖锐、直入人心,不见一丝暖意。
&esp;&esp;「今日是胡香主宴请会里眾位兄弟,其馀之事等过几日开堂时再议!今日大伙不醉不归。」陈近南话毕不再理会胡德弟逕自入席,可他唇角带着那不甚明显的笑意却落入了眾人的眼里,一时之间一干人等都不清楚陈近南葫芦里究竟是卖了什么药于是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大吃大喝去了。
&esp;&esp;闻言、胡德弟没再出言转身跟着也入席去,席间他虽是笑着,可他那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一举一动、一字一句虽合理得体却让沉諭军跟方允儿本能的捕捉到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经过算计思量,而他笑意之下隐藏着的是不可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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