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到江明潮站在卿晏门口,他便一阵不舒服。这人不都与卿晏解了道侣身份,还来找卿晏做什么?必定不怀好意。
&esp;&esp;再一看他这动作,就更了不得。这院子虽然是他们住着,但是天刹盟的地盘,屋舍也都是天刹盟的东西,岂容他说砸就砸?
&esp;&esp;江明潮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俊逸风姿全无,瞪着一双眼,看见薄野云致,收了剑,冷嘲热讽道:“你是来找卿晏的?”
&esp;&esp;薄野云致没好气:“关你什么事?你们都不是道侣了,你管我来不来找卿晏呢?”
&esp;&esp;江明潮:“我与卿晏如今不是道侣了,但到底有以前的情分在,你呢?你以前现在,都与他没什么关系吧。”
&esp;&esp;薄野云致:“……”
&esp;&esp;论抬杠,薄野云致是说不过他的。
&esp;&esp;他站在原地气了一会儿,看江明潮这气急败坏、急着拿话来刺他的样子,就明白了,说:“你站在这儿砸门,是因为卿晏不想见你吧?”
&esp;&esp;江明潮双眉一扬,被他戳到痛处,气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过了一会儿,才按捺下那股怒气。
&esp;&esp;“他不想见我,就想见你了么?”江明潮凉飕飕地说,反而冷笑了起来,抬指往里面一指,“里面有人了,你排队吧。”
&esp;&esp;薄野云致明显不信,走到门前,抬指敲了敲,没什么反应。
&esp;&esp;“卿晏是不在么?”他掌心贴上门去,感觉一层流光乍现,将他隔了回来,“这是……”
&esp;&esp;“怎么样,相信了吧?”江明潮得意洋洋地说。
&esp;&esp;薄野云致惊讶的还不是房间上有一层禁制,而是这层禁制是用出于天刹盟一脉的灵力所设的,是谁?他惊疑着,先把江明潮怼回去:“你得意什么,你不是也在这儿砸门么?”
&esp;&esp;江明潮:“……”
&esp;&esp;两个人幼稚至极地站在门口吵架,谁也不愿意离去。
&esp;&esp;其实,若是江明潮不在,薄野云致便也先回去了,可是现在他在这儿,还不走,薄野云致一想到他当初是怎样抛弃了卿晏的,便不肯走了。
&esp;&esp;两个人都唯恐卿晏先见到了另一个,而不是自己,谁也不服输,谁也不让,就在这杠上了。
&esp;&esp;一盏茶之后,渡灵灯从外头逛了一圈回来,看见两个男人站在卿晏门前,一左一右,像门神一般。
&esp;&esp;渡灵灯要推门进去,两只胳膊把她一拦,严肃道:“排队。”
&esp;&esp;渡灵灯:“……”
&esp;&esp;她白眼一翻,不知道为什么出去一趟,主人的门前就多了两个神经病,简直是无妄之灾。
&esp;&esp;她认识江明潮,但是江明潮不认识她,因为她在江明潮那里时,从来没化过形,只是一盏灯,长得跟现在很不一样。渡灵灯一眼也不想看这渣男,两个人拦着她不让她敲门,她就扯着嗓子开始喊:“卿晏!卿晏你出来!”
&esp;&esp;“你怎么把我关外面啊!”渡灵灯喊道,“我只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啊,我又做错了什么!”
&esp;&esp;禁制虽然能挡掉外人想砸打破除它发出的声音,但正常的声音是不挡的,卿晏听到渡灵灯的声音,立刻抬身往外看去。
&esp;&esp;“津哥。”他转头,目光飘了飘,有些不敢直接与薄野津对视,“你怎么又下了禁制。灯又被你关在外面了。”
&esp;&esp;在北原时就是这样。
&esp;&esp;薄野津起身,在他发顶轻轻按了一下,那洁白的广袖从他面前一晃而过,白檀冷香拂面,卿晏的脸立刻又红了。
&esp;&esp;灵光一现,如丝线般掉落在地上,禁制便解了。
&esp;&esp;“明日我再来看你。”薄野津道。
&esp;&esp;卿晏缓缓“嗯”了一声,发出了模糊朦胧的鼻音,没看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津哥,今天我在场上的比试你看到了吗?”
&esp;&esp;没给他丢脸吧?
&esp;&esp;“看到了。你做得很好。”那只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卿晏就像受到夸奖的小狗一样,心脏往上扑腾着跳动一下。
&esp;&esp;卿晏觉得他在闭眼乱夸,嘟哝道:“这还好啊……我根本控制不住体内的灵力,它们简直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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