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卿晏抚了下后颈,闻到了浓醇的巧克力香,刚喘了口气,忽然听到门被轻叩了一下。
&esp;&esp;他擦着汗去开门,本以为是苏符,推开门时却忽然一顿。
&esp;&esp;那道素白修长的身影,立在他门外。卿晏微怔,薄野津掀起薄薄的眼皮,漆黑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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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撞,卿晏闻到他衣上漂浮过来的幽幽白檀香味,下意识叫了声:“津哥。”
&esp;&esp;而后才回过神来,改口唤了“神君”。
&esp;&esp;不知演武场的比试结束了没有,总之,这本来该在高台上观战的评委席一员如今站在了他的门前,还有空去换了一身衣服。他脱下了天刹盟的弟子服,换上了他一贯的素白道袍,袖上的两道银白水纹正无风自动。
&esp;&esp;卿晏怔愣之间,没听到他的回答,薄野津看见他的模样,对此了然,微微皱了眉,先倾身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esp;&esp;一缕灵力灌进来,温温热热的,引导着他体内躁动翻腾的灵力平静下来。卿晏没有抽回手,就那么被握着,感觉很舒服。
&esp;&esp;许久,他才抽出了手,垂着眼低声说:“谢谢。”
&esp;&esp;这两个字迎面砸来,跟方才的“神君”一样,透着股生疏的味道,薄野津的掌心空空荡荡,收进了袖子里,道:“你的修为涨得太快,灵力很不稳定。”
&esp;&esp;卿晏也知道。向来稳扎稳打才是对的,玩小聪明走捷径是会出问题的。但他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都走到这一步了。
&esp;&esp;这句话听起来类似于长者的教导,于是卿晏老老实实应了声:“是。”
&esp;&esp;薄野津看卿晏站着不动,偏了一下头,漆黑发丝落在肩上:“不准备请我进去?”
&esp;&esp;卿晏这才侧身让开,道:“神君,请进。”
&esp;&esp;渡灵灯察觉到外头的人,早就躲出去了,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卿晏倒了盏茶,捧到薄野津面前,问:“神君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esp;&esp;薄野津听着他一口一个神君,有些失笑,抿了口茶,淡淡问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esp;&esp;卿晏被这话一堵,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esp;&esp;论起他们之前就认识的旧交情,自然是没事也能来串门闲聊的,苏符住在卿晏隔壁,就天天有事没事都来找他玩。卿晏与薄野津在北原朝夕相处那么些日子,应该比苏符更亲近些才是。
&esp;&esp;可他现在是神君了——不,他本来就是神君,只是从前卿晏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自然态度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敬畏小心了许多。
&esp;&esp;再者说,他现在是来参加仙门大比的修士,而薄野津是评委。他们私下见面,仿佛不太好,好像他要走什么后门似的,难免惹人怀疑。
&esp;&esp;可这些卿晏都没有说,他只是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薄野津吩咐。
&esp;&esp;确实是生疏了,不光是这么久没见,还有这身份带来的差距悬殊。薄野津垂眸,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问:“为何不辞而别?”
&esp;&esp;卿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没有。”
&esp;&esp;他是真冤枉啊。他本来就是在津哥那里暂住,北原那地方,根本不适合正常人居住,他也没想久待,既然找到了寒金果和神前花,就该走了。
&esp;&esp;更何况,他还给津哥留了字条的,不是一言不发就跑掉啊。
&esp;&esp;“你……您没看到我给您留的字条吗?”卿晏犹犹豫豫地问。
&esp;&esp;“看到了。”薄野津从袖中乾坤袋里捞出那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墨痕已干,是卿晏写的狗爬古体字,写着“多日叨扰,承蒙照顾。萍水相逢,有缘再会。”
&esp;&esp;薄野津淡淡道:“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esp;&esp;卿晏:“……”
&esp;&esp;说不上来的,他觉得津哥跟从前有点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儿不一样,他也难以描述。
&esp;&esp;他顿了顿,才想起什么,问道:“神君,你的雷劫渡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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