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薄野云致惊了一惊。这个名字,他在道史上见过,小时候,盟中的道师讲洪荒史时也曾提过。
&esp;&esp;那是修真界最后一位尊神,天刹盟和薄野氏最辉煌的荣耀。
&esp;&esp;“可是……”薄野云致迟疑道,“神君他,不是已经羽化了吗?”
&esp;&esp;他叔父的小叔,他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好。而且,在他心目,冥冥觉得,自己不太配跟这种被写入洪荒史的神仙攀扯亲戚关系,哪怕他们确实都姓薄野,有血缘关系。
&esp;&esp;所以,他只敢称这位祖宗“神君”。
&esp;&esp;薄野楠屈指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呵斥道:“说什么呢?!你的道史课怎么上的,哪个道师跟你说他羽化了?”
&esp;&esp;没人跟他说。只是,洪荒史上的神仙全都羽化了,所以薄野云致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也羽化了。
&esp;&esp;“小叔只是避世已久,不在红尘中了而已。”薄野楠道,“每次仙门大比,我都邀请他出山,只是他总是不出来。”
&esp;&esp;薄野云致道:“既然神君不愿参与这些俗事,那我们今年还要写信吗?”
&esp;&esp;写了也是被拒绝啊。
&esp;&esp;薄野楠看了他一眼,这小孩懂什么?他答允与否是一回事,而他邀请与否又是另一回事,这是他作为晚辈的礼数。
&esp;&esp;再说了,这些年,虽未曾见面,但他心中始终记挂着他这位小叔。在薄野楠记忆中,小叔永远一袭白衣,那双手时而执卷,时而持剑,清冷出尘,眼神犹如古井,无波无澜,仿佛什么也不能撼动他的心绪,他自有一片天地。
&esp;&esp;那时候,即使他身在万丈红尘之中,也仿佛身在化外,像一堆万年不化的冻雪,冷得很。
&esp;&esp;薄野楠想着,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写信吧。”
&esp;&esp;更有诚意一些。
&esp;&esp;薄野云致离开之后,他独自步入内殿,择了一枚素笺,沉吟片刻斟酌措辞,而后亲自蘸墨提笔。
&esp;&esp;那一封飞笺被一缕金色灵力封了口,薄野楠推开窗,它便朝北原的方向飞去。
&esp;&esp;穿山越海,腾云破雾,那封飞笺不到一日就到了北原。
&esp;&esp;薄野津踏入山洞,霍然天光迎面刺下,他一抬袖,那封飞笺落在他掌中。
&esp;&esp;他拆开,极快地看完了。那飞笺便碎成了片片灵光,纷纷扬扬散在半空里,消失不见了。
&esp;&esp;他离开了闭关的山洞,拂衣往林间走。与此同时,天色骤变!
&esp;&esp;方才还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此刻忽然浓云汇聚,风雨晦暗。
&esp;&esp;九道天雷在云间酝酿,不时闪过青紫的电光。薄野津面色不改,连步伐都没有加快,他踏过的地方,立刻有嫩芽抽土生长,很快开放成小小的粉白的花朵。
&esp;&esp;头顶的雷雨,与脚下的花海,形成强烈的对比。
&esp;&esp;忽然,天上的惊雷乘怒而下,直冲那道雪白的身影而来,力胜千钧,天地皆震,轰然巨响。
&esp;&esp;薄野津眉目不惊,生受了这一下。
&esp;&esp;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esp;&esp;这对元神来说,是一种反复的凌迟。即使是他这样的修为也不例外,本来这天罚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当然会更重,罚当其罪。
&esp;&esp;九道雷尽数落完了,天色才转晴,云散雨收。薄野津长发衣袍皆湿,良久,他的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esp;&esp;走到山间小屋前,他的衣袖已经干了,唇角的鲜血也被擦去,一点儿狼狈样都不剩。
&esp;&esp;薄野津抬指掀帘,踏入门内。
&esp;&esp;屋内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薄野津抬指蹭了下桌案薄薄的灰尘,能看得出来,这里已经有些日子无人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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