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调集了所有注意力,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这样认真过。
因为三班长清楚的知道,一个可以把飞刀玩得这么快这么准的人,只要愿意投入时间,更能练出一手好枪法。因为两者虽然一个是冷兵器,一个是热兵器,但是却实在有太多的共通之处。
两把被分解开的汤普森冲锋枪,并排放在地面上,在距离这两枝冲锋枪三十米,八百米,一百五十米的位置上,各自摆放了九只酒瓶。他们比的就是先重新组装起被分解的冲锋枪,再逐一打碎三个不同距离摆放的九只酒瓶。
孙尚香和三班长的比赛,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随着当裁判的士兵一声令下,他们两个人用几乎相同的动作直接扑到了冲锋枪前,他们用几乎相同的时间,重新组装起冲锋枪,他们更用几乎相同的时间,打碎了摆在三十米距离的三只酒瓶。
当打一百五十米外的酒瓶时,两个人重新组装好,在正常情况下必须需要重新调校的冲锋枪,射出来的子弹终于出现了偏差。
在西方国家有些用惯冲锋枪的老兵,曾经说过,不要管冲锋枪的理论有效射程是多少,总之冲锋枪最好用,最实用的距离,就是五十米!除非是用索米1931型那种以狙击步枪工艺制造的冲锋枪,否则的话,就算是用经过精心调校的冲锋枪,射击一百五十米外的目标,也很可能会产生偏差。
换句话来说,用没有经过调校的冲锋枪去打一百五十米外的目标,这已经不单单是射击技术的比视。更是实战心理、个人判断力甚至是运气地比试。
没有了喝彩声,所有人都屏息静气,静静的看着两个人采用跪姿射击的方法,把手里的冲锋枪固定到最隐定的状态,然后一次次扣动扳机,再根据前一发子弹的着弹点,来重新微校自己手里武器角度。
当枪声终于停止,两个人踏着满地的子弹壳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望着远方地玻璃瓶,沉默了半晌,三班长垂下了手中的武器,“我输了。”
孙尚香已经打碎了最后三只酒瓶,而三班长还有一只酒瓶没有打碎。
看着三班长略略有点发白的脸,孙尚香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无论是谁在自己最得意最自信的领域,被女人一个用堂堂正正的比试当众击败,心里都会很不是滋味,甚至是开始怀疑自己吧?
“你真的很棒。”
孙尚香拍掉自己膝盖上的尘土。也站了起来。她望着三班长,道:“我在六岁,就在老爹手把手的教导下。用他的左轮手枪开了生平第一枪,我八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把步枪分解再重新组合,我在十二岁地时候,就可以在保镖地护卫下,一边骑马一边用手枪射击。十四岁的时候,老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枝冲锋枪,不出一年时间,我就打光了他送给我的三千发子弹。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用玩的方法,打掉多少子弹,玩坏过多少枝枪了。我们刚才的比试,打三十米和八十米时,你明显比我要快要准,但是打一百五十米目标时,我们比的就是靠发射子弹的次数,慢慢积累下的直觉和判断。在这一点上。你并不是技术输给了我,而我就算是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光荣的。”
三班长又沉默了半晌,在孙尚香的注视下,他突然用力点了点头,就连他脸上的那缕苍白,也化开了很多,显然已经是被孙尚香解开了心结。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下,他看向孙尚香地目光,突然也变得有点飘忽起来。
至于二班长,迎着孙尚香投过来的目光,他直接光棍的举起了自己双手。
“我投降行不行?”
二班长揉着鼻子,苦笑道:“看了你刚才两场比试,我才知道踢到了铁板上,我王二胜能混进特务排,靠的就是嘴皮子顺,手上功夫的确是有限。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无论是和你比格斗、射击还是其他军事项目,我似乎胜率都不高,好像还真是只有斗嘴吵架方面,我可以赢上几分。正所谓献巧不如藏拙,我想我们的比试还是算了吧,我承认你厉害,你们雷大哥,我们的雷排长更厉害,还不行吗?”
江东孙尚香还没有回答,鬼才就嘿嘿的笑了,“我早就说过他像我嘛,嘿嘿,就连这种见势不妙立刻扯呼,实在不行双手高举的本领,大家也是半斤八两。孙尚香妹妹你也别再逼他了,别看他满嘴油滑,但绝对不是一个怕死地胆小鬼,他要真是胆小鬼,二百师随时可能调入缅甸,他早就想办法要么装命,要么撒泼,离开特务排了。”
三班长瞪着鬼才,鬼才也睁大了眼睛,回瞪着三班长。
两个人就这样象斗鸡一样彼此瞪视了足足一分钟,最后三班长转头就走,只有距离他身边最近的人,才勉强听清楚了三班长的小声嘀咕,“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倒霉,瞪个眼睛都能又踢到一块铁板。”
第六卷 热血春秋 第四章 远征
黄景升第一眼看到雷震,就觉得这小子对味。说是看重人才也罢,说是个人私心也好,总之他硬是把雷震私自扣留在五九八团,没有按照规定向师部保送,更直接把雷震塞进了特务排。
在这种情况下,从来没有结党营私,但是也沾染了些军队山头主义的黄景升,觉得自己有必要对雷震负责。就在雷震正式加入特务排的第一天晚上,黄景升把特务排性格最直,脾气最冲的一班长李民悄悄叫到了团部。
“你们原来的张排长被调到师里,副排长又在训练时摔断了大腿,本来排长是要在你们三个班长里面选拔的,现在我却让雷震直接接替了排长的位置,兄弟们服不服?”
面对黄景升副团长的询问,一班长李民,脱口道:“服!”
黄景升有些惊讶了,他清楚的知道以一班长李民的个性,服就是服,不服就是不服,能用半天时间就让李民脱口说出一个“服”,那可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想当然就算他这个中校副团长,也用了三个月时间,才勉强达到了这个标准。
但是黄景升还是有些不放心,一周之后,他又把三班长洪泰悄悄叫到了团部。三班长是一个神枪手,就算在全师军事比武中,都获得过名次,得到过戴安澜师长的亲自嘉奖,想做这样一位班长的顶头上司,绝对不容易。
还是相同的问题,三班长脱口道:“服,当然服。”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黄景升和二班长王二胜在军营的某个角落狭路相逢,吸着王二胜毕恭毕敬送到手边的卷烟,在随意闲谈中,黄景升又问起了这个问题。
王二胜苦笑着道:“团副我现在可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到底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批人,把我们全排的人都吃得死死的。别说他们还真是个个有几手够硬的绝活。老李和小洪现在真是死心踏地,天天缠在人家后面喊师父。尤其是小洪,我看他脑袋都被人打傻了,每天都被那个什么江东孙尚香收拾得象团烂泥,晚上躲在被窝里还会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傻笑。”
黄景升笑了,他斜眼望着王二胜,道:“大家都服了,那你呢?”
“不服……我哪敢啊!”
“排长身边有一个叫鬼才地人。那家伙八成上辈子和我有冤,从一进特务排就跟我较上劲了。团副您也知道,我的绰号叫,粮仓鼠”平时耍滑头耍惯了,无论有多厉害的长官,我也有办法去应付,从来没有怵过谁。但是这个鬼才,简直就像是长了一双鬼眼,无论我脑袋里转着什么念头,都能被他看得通通透透。我们两个也较量了几番。结果被他玩得我连老爹都差点忘了是什么样了。而这样一个把我吃得死死的家伙。竟然叫雷震……师父!”
迎着黄景升似笑非笑的目光,王二胜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道:“如果说我对团副您现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那么我现在对他的雷师父,我的雷排长,那可真是佩服得六体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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