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儿瞅了两眼,笑嘻嘻道:“确实样貌出众,只是左耳上坠着的大玉环,总感觉不太习惯,似乎有失风度。”
赵一凡点点头,并不作回应。他的目光,顺着人群往后看去,警觉着周围的动向。大着胆子凑了片刻的热闹,他便催促着回去,只怕再生出事端来。
方要走,一个略感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百米开外的人潮中。仔细辨认下,他确定无疑。
此人就是前几个月出现在京都的回鹘武士——葛萨多空。放眼望去,他的周边有四五人远远近近跟着,像是他的手下。
自然而然地,赵一凡将他的出现与那位回鹘女子联系起来。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他踟蹰着。也罢!之前的事未能有所助益,不如去问问他的来意,或许能弥补一些。毕竟,甘州回鹘与大宋有着同样的敌人。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命其他三人守在卫慕府附近,以防有变,自己则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葛萨多空附近靠拢。
片刻之后,待足够靠近,他挥挥手,冲对方笑了笑。这麽夸张的表情,虽只见过一面,此刻也应该会想起。
不料,只见葛萨多空眉头一皱,瞥了两眼,露出鄙夷的神情,将目光又换至别处,似乎极为厌恶。
这是何意?!赵一凡只觉心中一股怒火猛地窜了上来。暗下思量,也许他心情沮丧,国破家亡,就不与他计较。强压着愤怒,他索性走过去,拱手笑道:“兄台可还认得在下?不如寻个酒家,畅饮一杯?”
“公子大概认错人了,告辞!”葛萨多空面无表情,冷冷回道。随后一甩衣袖,扒开人群往外走去。他的手下,观望片刻,忙跟随而去。
赵一凡恨恨地咬了咬牙,暗骂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归骂,他仍尾随其后,决定说完便走,再不纠缠。
远远地,葛萨多空的步伐越来越快,赵一凡紧跟不舍。走入一条偏僻的小道,那五名手下将他拦下,各个凶神恶煞,如见了死敌一般。
葛萨多空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半扬起高傲的头颅,冷峻道:“赵公子意欲何为?不妨直言。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兄台如此胸襟,实在非英雄所为!不过,我心胸坦荡,无丝毫愧意!”赵一凡冷笑一声,不甘示弱,斩钉截铁回击道。
“那好!”他猛然转过身,恶狠狠道,“这里不便多言,有胆的,随我来!”
此话一出,赵一凡隐隐觉出几分杀气。不过,这几个人还奈何不了他,闲来无事,走上一遭也罢。
一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前前后后到达城外的一处枯草地。
“说罢!葛萨兄为何对在下避而不见?”方站定,他淡然一笑,泰然处之。
“这口气憋了近半年的时间,因有要事在身,本不打算再提。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我就只能笑纳了!”葛萨多空从牙缝挤出这句话后,回过头用回鹘语吩咐手下,“杀了他!为可汗报仇!”
不……不至于吧!赵一凡惊得一身冷汗。杀了自己,就能给回鹘可汗报仇?这,又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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