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大小箫前脚出门片刻,又一蒙面之人闪了进来,迎面与三儿战在一处。看身手,赵一凡便一眼识出此人就是邱白。三儿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仍可抵挡片刻。
借此功夫,赵一凡窜出去,往王爷卧房处赶。他知道,王信,最先到的地方,便是那里。好在相隔不远,而王信也正往此处赶来。二人眼看着就要会面。
邱白将三儿放倒之后,迅速奔出来,追上赵一凡,从背后就是一剑。赵一凡急忙闪躲,翻身而起,绕到其身后,双脚揣在邱白的身上,两人同时倒地。
邱白即刻起身,手中的剑连连刺向倒在地上的赵一凡,招招凶险。赵一凡未起身,用双腿支撑着身体闪躲,几十招过去,汗如雨下,力不从心。
邱白抓住时机,飞身起来,双脚往他的胸膛蹬去。赵一凡用尽最后的力气,抽身出来,从背后用肘部击打他的脖颈。同时,自己也狠狠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三儿拼命赶了过来,借机死死抱住邱白的双腿,大声喊道:“王信,杀了他!”
王信远远见姑爷与人厮打,但是双方交手乃是闪电般的速度,他拼命飞奔,这才赶到近前。一摆手,四五名手下同他一起冲杀过来。
邱白见事情不妙,本不打算杀死三儿,但此时非彼时,人多势大,就是再武艺高强也难以逃脱。他狠下心来,将手中的剑向三儿的后背刺去,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洒落一地。
三儿咬紧牙关,不吭一声,仍死死拽住。他此刻的唯一想法,就是拖住邱白,让他难以靠近主子。邱白边抵挡王信等人,边用脚狠踹。终于,三儿昏死过去。邱白卸下包袱,同王府众护卫拼杀。
虽然邱白是绝顶高手,但是禁军也非等闲之辈,他明白,再无可能伤得到赵一凡。
看着三儿仍冒血不止的身躯,赵一凡心若刀绞。他脑海中萦绕起三儿那日的话语:“主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三儿也不敢苟活!三儿对主子,此心不改!”
在这命悬一线之时,赵一凡亲眼所见,也终于相信:这世间不全是背叛,还有刻骨的真心。这是要经历生死,才可知的人间深情。
赵一凡被深深地打动了。他为他那日的冷语惭愧不已。此刻,他的心中涌出一股力量,这种力量,迅速窜遍全身,支撑他站起身来。余光瞥见身边护卫的弓箭,他一抬胳膊,拎过来,拉弓上箭,瞄准的,是邱白的心脏。
邱白不肯再恋战,时间越长,体力便会损耗,再难逃脱。他用力劈开几剑,闪开一道豁口,飞身上了屋顶。
嗖!
赵一凡的箭就在他飞身出去之时离弦而去。他比谁都明白,邱白会在何时选择逃离。在半空中,箭射中了他的后背。而赵一凡,也终于耗尽了最后一口力气,直直倒地。
旋即,一阵箭雨而下,邱白已然受伤,但仍拼命抵挡。脚下仍是走檐如飞,转眼,不见踪影。
一番打斗,终于告一段落。赵元俨匆匆赶来,只看到了结局。他的爱婿,脸色惨白,倒在地上。而三儿,浑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
他有些颤颤巍巍,脚步不听使唤。人老了,看到这些悲凉的场景,总是难免心酸。他忙喝道:“管家,快去请御医!”刚出口,随即觉得不妥,改道:“不!!是请京城最好的大夫来!快去!”
管家见到血迹,人的魂早吓走了半个,半饷,这才回过神来,应声而去。
王信命手下将姑爷和三儿抬回房中。赵元俨吩咐众护卫切不可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违令者,格杀勿论。
一时,人散去。只留下两位下人照看二人。
私下,王信将所见之事细细奏报。这一夜,他对姑爷刮目相看。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儒雅的一个人,竟然是绝顶的高手。让他这个禁军将领,钦佩不已。
赵元俨听后,心中疑虑万分。不知今夜刺杀之人,是西夏人还是逍遥门中人。若是太后派来的,那便让人胆战心惊。他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不能让太后为所欲为。
而此时的大小箫,心急如焚。大箫索性停下手,喝道:“行了!都是自家兄弟,这样何苦!我们谈谈!”
那三人听了,也便作罢,停下手,将脸上的黑布揭下来。大小箫一看,果然是他们几个:三郎张德忠,八郎李义全,十二郎东方飞鸿。
张德忠劈口骂道:“你们二人竟敢背叛主子,真是胆大包天!今日便传主子的旨意:念你二人功劳甚厚,只是一时迷了心智,饶你二人一命。若是不知悔改,便罪上加罪,休怪逍遥门清理门户!”
一听此话,小箫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回击道:“竟然有人恬不知耻,跟我在这里谈背叛。那么,我便要问一句,张德忠,将兄弟的秘密外泄,算不算是背叛?!”
“你——”张德忠有些气恼,虽然他早已禀告太后,此二人留不得,但太后妇人之仁,要给他们二人一次机会。看来,也无这个必要了。他回头,对八郎和十二郎道:“既然这二人不知悔改,今日便依太后所言,清理门户!”
八郎李义全脾气暴躁,秉性直率,快言快语道:“张德忠,你到底要杀几个同门弟兄?!既然太后给他们一次机会,你何必如此心急?!”
东方飞鸿大笑一声,随后取下绑在腰间的酒壶,猛灌了几口,似笑非笑,透着几分疯癫:“可笑!真是可笑!酒不醉人人自醉,抽刀断水水更流!”
旋即,剑指小箫。双眼射出寒光,犀利,冷峻,却透着一丝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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