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她从和父亲一起生活以来,她从来没有感到委屈。
&esp;&esp;段心如不要安念念,当初走得乾脆。她虽然没有母亲,但安广给她双倍的关爱。
&esp;&esp;晚上,安念念洗漱完毕,回房间关灯爬上床铺,刚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出沉响的脸庞。梦境中一片绚烂,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回神时,她已坐在一台脚踏车上。
&esp;&esp;安念念知道这是梦。
&esp;&esp;地面有些陡峭,遇到凹坑时上下起伏,她为了稳住身体伸手胡乱一抓,便抓到一截乾净的校服。
&esp;&esp;身前的少年背对着她,从后方的角度看去,只能见他黑色的短发,以及白皙修长的后颈。
&esp;&esp;他的肩膀很宽,长腿轻松地蹬着踏板,比同龄人还要早熟些,身体硬朗,正值年少的他,像有取之不尽的力量。
&esp;&esp;身上带着一丝冷烟气息,引得人心尖直颤。
&esp;&esp;安念念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esp;&esp;若是时光转眼即逝,到了数年后,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esp;&esp;他们,又会是什么样子?
&esp;&esp;***
&esp;&esp;多亏蒋老师的允准,安念念享有特殊待遇,不用再上下爬楼梯。
&esp;&esp;转眼过了一週。
&esp;&esp;安念念的脚已经好了大半,走起路来不再一瘸一拐,恢復得比想像中还要快速许多。期间,安广带过她去一趟医院,医生看过后,便说在一个月内便可以正常活动了。
&esp;&esp;但事情也并非一切风平浪静。
&esp;&esp;在这几週内,沉响对她几乎是无微不至。
&esp;&esp;甚至有一次,在上课期间,安念念不小心写错一个字,拉开铅笔盒时,橡皮擦从里头弹开,掉落在两张桌子地上的缝隙。
&esp;&esp;安念念弯身去捡,同时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她眼前多出一隻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
&esp;&esp;两个人的指尖,恰恰碰在一起。
&esp;&esp;对此,安念念不是没有发表过抗议:「我是脚受伤,手还好的。」
&esp;&esp;后者懒懒地掀一下眼皮,将橡皮擦放到她右手边,两人靠得很近,他狭长的桃花眼睛深邃,连左眼角不明显的痣,她都看得格外清晰。
&esp;&esp;他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心疼同桌吗?」
&esp;&esp;安念念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
&esp;&esp;跟眼前的狐狸相处久了,她有一股预感,要是放任他继续说下去,一定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骚话。
&esp;&esp;「别说了。」她拿起橡皮擦,低下头去擦那个写错的字,转移话题:「认真上课。」
&esp;&esp;到了后来,沉响替她做什么事情,她都一言不发地接受。
&esp;&esp;天知道要是拒绝,他又会说什么?
&esp;&esp;然而,这样接连几天下来,班上开始有些间言间语。
&esp;&esp;下课时间,许依一如继往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安念念身畔:「今天好多人来问我你跟沉响的事,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女生暗恋他?」
&esp;&esp;安念念仔细一想,沉响长那副招蜂引蝶的皮相,有女生喜欢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她原以为之前「沉变态进女厕所」的传闻,成功逼退了大半的女同学了。
&esp;&esp;「你太天真了。」许依白她一眼:「进女厕算什么事?只要长得帅,一些怪癖都是能够无视的。」
&esp;&esp;「大家一定都觉得他是那种女朋友照三餐换的渣男。」许依解释:「之前还有传闻说,看过沉响在校外抽菸。不良少年嘛,大概都是那种样子,泡妞、喝酒、抽菸。」
&esp;&esp;安念念颇有同感。
&esp;&esp;一开始认识沉响时,也是这么以为。但事到如今,他抽菸、喝酒的模样她见过。
&esp;&esp;还挺性感的。
&esp;&esp;就是没见过他泡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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