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孩站在悬崖边,这里是路的尽头,再下去已经没路了。
&esp;&esp;看着悬崖下那深不见底的鸿沟,女孩却步停在边上。
&esp;&esp;奇怪了,一直以来一直辛苦地走在路上心里想的只有休息而已,但为什么当自己看到前方没路的时候却会觉得难过呢?
&esp;&esp;—明明一直想要休息的才对啊!
&esp;&esp;成贵猛地睁开双眼,双眼的虹膜上充斥着酸刺及乾涩,稍微转动眼珠过后不适的感觉才稍稍退去。
&esp;&esp;接着眼前的景物才慢慢变得清晰,等视线清楚后紧接着而来的是嗅觉,一股酸臭味在鼻腔中打转。
&esp;&esp;成贵想试图转动颈项,却发现自己浑身痠痛,就连后脑勺都重得像是石头一般,无可奈何之下,成贵只得转动眼珠以确认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esp;&esp;从门窗透进来的微微光线可以稍微推敲出现在应该是清晨,有些湿冷的空气加上不怎么明亮的室内,大概是清晨五、六点吧?
&esp;&esp;小小的室内被成堆的回收给佔据,斑驳的白墙早已泛黄,甚至还露出其中的红砖,有些潮湿的室内让墙角长出了难以抹灭的霉菌。
&esp;&esp;成贵快速地扫过室内一圈,最终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下的草蓆及木板床上。
&esp;&esp;—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esp;&esp;「你醒啦?」从门外传来了有些沧桑的声音,成贵定睛看向对方背光的身影。
&esp;&esp;「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成贵又再度试图挪动身躯,这次稍微能侧着身子了。
&esp;&esp;「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你大概不知道吧?」老人边放下手中的锄具,一边坐往地上的矮凳。「昨天早上我出门要去菜园时,看到你倒在垃圾堆旁。你就当我鸡婆把你拖回来吧?」
&esp;&esp;成贵来回检视身上的伤口,大多数的伤都做了简单的包扎。
&esp;&esp;「你就不担心我是什么通缉犯或是危险份子吗?」成贵咽了一口口水,发现喉咙十分乾涩。
&esp;&esp;「被打成这样,还被弃置路旁想也知道肯定不一般。」老人似乎察觉到成贵口渴了,拿起餐桌上因水渍而看上去雾茫茫的玻璃杯添了一杯水后递给了成贵。「你要知道,不管你的话你可是会死在我家门口啊!这种触霉头的事我才不想要!」
&esp;&esp;成贵接下那杯水,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喝了下去。
&esp;&esp;老人虽口气执拗,但成贵知道对方只是不够坦率罢了,只是这道谢的话却无法轻易说出口。
&esp;&esp;本来自己的个性就不是如此,或许真正不坦率的人是自己吧?
&esp;&esp;「唉,小伙子。你还年轻啊,多想想自己该做什么吧?」老人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直视过成贵,只是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不过我说这些,你也不会听吧?」
&esp;&esp;成贵坐起身看向窗外,正值黎明时分一道光慢慢从天际那头亮起。
&esp;&esp;对啊,回头、清醒、振作。多少次多少人说过一样又类似的话?哪次自己又真的听进去了?
&esp;&esp;「你这种的我看多了。」老人看向成贵,成贵在听到老人的话声后回头迎上对方的视线,刚好黎明那道光照在老人脸上,那张苍桑的脸上有对混浊的双目。「但像你这种的却很少见。」
&esp;&esp;「像我这种的?什么意思?」成贵不解地皱紧眉头,那双混浊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的倒映。
&esp;&esp;「像你这种还看得见希望的人,很少。」老人意味深长地说着。「你的双眼中还有光你知道吗?」
&esp;&esp;此刻成贵觉得老人那双眼似乎能看穿一切,不知道老人是经歷了太多还是真会预知未来?
&esp;&esp;—一切都会结束了,在了结之后。
&esp;&esp;「回去吧,回你该回的位置。」老人起身将成贵喝光的玻璃杯拿起,侧着身子看向成贵身旁的那块地板。「我也会继续待在我该在的位置。」
&esp;&esp;成贵没有回应,严格来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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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產线上成美站在位置上做着和以往一样的工作,日復一日的有时都会忘记自己身为人的存在,好像只是一台会呼吸的机器。
&esp;&esp;「你还好吗?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茗轩走近成美,一脸担忧地问。
&esp;&esp;「错觉吧?我哪天不是这样的?」成美看都没看茗轩一眼,只是低头自顾自忙着手中的工作。「你也快回去吧?免得让人说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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