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军隔了两天也来了,拿了包中华没走,只靠近收银台,吊儿郎当的双手撑在柜上,手指点打着柜面,嬉皮笑脸地冲她说,“傻妞,听说你男朋友接手指了?接好了?”
&esp;&esp;她掩盖不了自己的情绪,只愤怒地瞪视他,恶声恶气,“你会有报应的。”
&esp;&esp;“哟哟哟,报应。”陈军立马轻蔑地笑出声来,掏掏耳朵弹着小拇指,面色不屑的。“你也就只能求求老天给个报应了。”耸了耸肩,“你不该谢谢我吗?要是我给踢烂咯,他还怎么接回去?你说对吧?”
&esp;&esp;流里流气的哂笑,侧着耳朵,嘴角的幅度像是一把镰刀。“快,说声谢谢听听。诚心点啊。”
&esp;&esp;是这样的人啊…
&esp;&esp;残忍地迫害毁掉林凉,害得他的手指再也不能弯曲。这样的人,就直直站在她的面前,毫无愧意的,甚至高傲地要求她感恩戴德地对他说,谢谢。
&esp;&esp;这样的人。
&esp;&esp;她低着头,直直盯着他放在柜面上的左手,上面的手指鲜活,食指正自在地摩挲着柜面。
&esp;&esp;她说过,他会有报应的。
&esp;&esp;没理由那么好的林凉,手却只能一辈子直着,而这种人竟还能这样耀武扬威的站在她面前,恣意快活。
&esp;&esp;隐藏在抽屉里的刀被她轻轻拿出放在背后,低着头像是思索般。对面的男人只是侧着身子,左手撑着,望着店铺里面,笑得狂妄。
&esp;&esp;“说不说啊,我不想等太久啊…”急躁。
&esp;&esp;刀升到腰上,缓缓绕到胸前,她的呼吸有点急促,手渐渐往上快要伸过头顶。
&esp;&esp;对,就是这样,只要往下重重一砍,他所有的指头都会落地,他会尖叫着,许是咒骂着,最终都会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落荒而逃,他会因此痛苦一生。
&esp;&esp;对…往下!再往下!
&esp;&esp;“轻轻!”
&esp;&esp;门外突兀的声音唤着她,惊得她一下收回刀慌张的放回原处,偏着头看向来人,手心的空无感使她握紧拳头,眼圈轻轻地红了。
&esp;&esp;差一点…
&esp;&esp;为什么就差一点…
&esp;&esp;林凉是来接她回家的,还未进门口便眼尖地看见她的动作,瞬间喉部吞咽,急急出声阻止。
&esp;&esp;陈军也听了声转着身子看向林凉,不知危险曾在头顶悬空,直起身子便肆意的笑着,“哟,接傻妞啊!”
&esp;&esp;林凉看了看呆在一旁的宋轻轻,手掌紧了又松,才看向他,也笑着说,“大哥好。”
&esp;&esp;陈军抽出烟,低下头点上,缓缓向外走着,经过他的身前停下,滚烫的烟头直直按在他黑色羽绒大衣上,笑容残忍而揶揄,“挺识趣儿啊。”左肩撞过他的左肩,张扬而去。
&esp;&esp;没有伤及皮肤,只是大衣上烫出一个洞。他拍了拍烟灰,直径向宋轻轻走去,停下,右手食指弹着她的额头,“你刚刚想干什么?”
&esp;&esp;她没有动作,嘴角的抖动暴露她心有不甘的情绪,眼圈红得像血,她说,“林凉哥哥,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esp;&esp;他轻轻摇着头,说,“现在不行。轻轻,我不想你也受伤。”
&esp;&esp;“可是就任由他们白拿白用。我们一直被欺负算什么啊…”她习惯性的扯着他的衣角,看着他胸口处的洞,泪水终是禁不住淆淆而下,“林凉哥哥,是你教我要学会反抗。是你说,人不能麻木的活着。这些都是你说的…”
&esp;&esp;他搂过她的身子,低下头,嘴唇轻轻吻着她的头顶。“世上不公,所以我们一定要有推翻斗争的意识,轻轻,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但我还想告诉你,反抗并不是盲目去做,而是深思熟虑,在合适的时机出击,能忍则忍,小忍以谋事。”
&esp;&esp;她从他的怀中仰起头,擦去眼泪,眼里是认真地疑惑,皱着眉。“什么小人某市的?林凉哥哥,你在说什么?”
&esp;&esp;他好气的摸摸她的头,深深叹口气。又看着烟柜里少得可怜的香烟,闭了闭眼便弯下腰,额头抵住她的,“轻轻。小卖铺先别开了吧。”
&esp;&esp;不知是悲还是喜的,她环望了四周,从十五块的牙膏、五十块的大米再看到面前五角钱一个的棒棒糖,这些普通而平凡的东西…
&esp;&esp;她闭了眼再睁开,紧紧地握住林凉的手,颤着声音,回了他。
&esp;&esp;“好。”
&esp;&esp;他回握着她,紧紧地。他说,等着吧,轻轻,他们一定会有报应的。
&esp;&esp;你知道吗?束手无策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像个哑巴,嘴角扯出血了,喉咙干了,嘴唇破裂。可说的话,不过全是重复的单音词罢了。
&esp;&esp;他在笑,你在咬牙切齿。
&esp;&esp;三三:还有下。不过比较晚了。事先说明,性格会影响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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