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帝被吵得头晕脑胀;虽然他对楚亭棠也颇有不满;但毕竟顾忌楚天放;不敢对他如何。没想到今日竟有那么多人同时弹劾楚亭棠;其中还有许多属于楚系的官员。他看了看站在众官之首的相国方令信;道:“方卿;你认为该如何?”
方令信也正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此事与楚天放那老家伙无关他是绝对不信的。能让朝中楚系官员同时弹劾一人;除了这只老狐狸是无人能做到的;但他为什么要弹劾自己儿子呢?
听皇上询问于他;方令信不敢不答;虽然他还没想清楚;但直觉告诉他不可附众议罢免楚亭棠;于是说道:“皇上;楚尚书任刑部尚书一职已有近十年;虽然能力平平;但也兢兢业业;未曾出什么大错。如今只凭唐御史一面之辞就免去尚书的官位;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唐御史冷笑一声:“相国大人说下官是一面之辞;就是说下官空口无凭了?来人;把凭证抬上来。”
两个御史丞官将一个箱子抬到大殿上。
唐御史指那箱子对方令信说道:“相国大人请看。”
方令信将箱中之物翻了翻;退后沉默不语。箱中全是楚亭棠收礼的一些记录;还有一些在京城郊外霸占田地的状纸。官员收些财物、占几亩良田原本是相当正常的事;但拿到早朝上来说;这足以定罪。况且唐御史既然敢把这些搬上来;必然是有根有据;容不得楚亭棠抵赖。方令信与楚亭棠并无深交;反而素有嫌隙;如今要他极力为楚亭棠担保;方令信也并不情愿。
赵明帝将呈上来的证据看了看;道:“既然如此;方卿认为该如何处置?”
方令信躬身答道:“既然证据确凿;当免去楚亭棠尚书之位。念在他在刑部多年;也算勤恳;就下放到幽州任太守吧。”他始终不愿对楚亭棠处罚过重;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第五章 功成名就(5)
赵明帝点点头;道:“楚亭棠……”
楚亭棠不等皇上将话说完;出列道:“楚亭棠罪有应得;甘愿去幽州。”
楚亭棠此刻心灰意冷;他不是一个蠢人;深知今日之事必是自己父亲安排;而他事前竟没得到一丝消息;显然父亲已不将他这儿子放在心上。
赵明帝道;“那好;限你三日离京;赴幽州上任吧。”
楚亭棠将顶帽卸下;放在地上;对赵明帝拜了三拜;退下殿去。
赵明帝突然想起一事;南线捷报尚未告知群臣;清了清嗓子道:“众卿家。南线大营统领楚名棠传来捷报;南线大营与齐国交战数日;歼敌军十万余人;彻底摧毁南齐水师大营……”
朝堂之上突然传来声异响;众臣都向方令信看去;只见他紧握双拳;脸色铁青。方令信知道;他阻止楚名棠入朝的最后一个借口已经不在。
楚亭棠浑浑噩噩地回到府中;只见父亲楚天放已在庭院中等着他。
见到父亲;楚亭棠怒气丛生;但话到口中;却又咽了下去。在父亲虎威之下;他实在没有勇气发火;只好恨恨地返身出去。
楚天放沉声道:“回来。”
楚亭棠身子一僵;缓缓回过身来。
楚天放看了他一眼道:“跟我来。”
楚亭棠虽不明其意;却不敢不从;跟着父亲进了前厅。
楚天放指了指厅内一堆行李;道:“这些为父都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只不过走之前;为父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楚亭棠看到那些行李;自己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认不出;只气得手脚冰凉;再也忍耐不住;连楚天放所说的话也没听清;吼道:“今日早朝之事果然是你捣的鬼;好;好!父亲;我最后叫你一声父亲;此后我去我的苦寒之地幽州;你享你的荣华富贵;父子之情就此恩断义绝!”
说完转身向厅外走去;对门口的两个家人说道:“把行李给我抬出去。”
楚天放在屋内唤道:“把那畜牲给我抓进来。”
两个家人毫不犹豫;四只手如同铁钳一样;将楚亭棠架在半空中抬了进来;扔到楚天放面前。楚亭棠痛得几乎晕过去;跪在那里不敢再反抗。他并不胡涂;明白那些家人平日虽对他毕恭毕敬;但在父亲面前;他的力量实在小得可怜。
楚天放似乎突然老了数年;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沉默良久;说道:“亭儿;为父有多少年没这么叫你了;已经快二十年了吧。本以为你已长大;在京外任职口碑也不错;不用为父再操心了。但是自你当上刑部尚书后;为父越来越失望。你终不是个成大事之人;能力平平;还总以为是楚氏长子;自命不凡;对外仗势欺人;对族亲刻薄寡恩;从不明白楚家百年荣耀;又岂是京城楚府一家的支撑?你叫为父如何将这一切交付与你。”
楚亭棠跪着;一声不吭。
“为父知道你向来对楚名棠心存不满。如果为父还年轻;也宁愿将楚名棠作为一个对手;与名棠这样的人在朝中交锋那才是人生乐事;我想名棠也是会这么想的。所以说方令信那小子永远及不上我们;只知道全力阻止名棠入朝。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反而让名棠在朝野威望大增;到如今不得不恭请名棠入朝。”
“可惜为父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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